是举,赏罚分明,可唯有对楚云,他无法履行自己的信条,只能一次又一次做着对楚云有所亏欠的决定。
尽管这绝非出自他的本意。
经过楚云的劝阻,路招最终还是抛弃先前随楚云征战的打算,安心留在宛城,将眼下的势力继续发展壮大。
楚云此次在宛城期间,与路招几乎形影不离,然而到了分别之日,路招还是对楚云依依不舍。
“今日一别,当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会。”
这是路招送别楚云之际,所道出口的唯一一句话。
楚云回应他的,只有一道别有深意的眼神,以及莞尔一笑。
依照曹操于书信中的指示,留下一万荆州军填补宛城守军的伤亡空缺,其余大军由楚云率领一并带回许都。
在宛城的这段日子,楚云对关羽略显冷淡,虽是无意之举,但楚云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
将这位当世名将晾在一边,自己却和昔日的老兄弟黏在一起,楚云本以为关羽就算不大动肝火,也要为之不满。
然而令楚云颇为意外的是,关羽从楚云与路招二人的深厚情谊中,似乎找到自己与刘备、张飞间的兄弟情义,由此一来,非但对楚云万分理解,还更加高看了楚云几分。
重义者,往往对同样重视情义之人怀有敬意。
出于愧疚,为稳住关羽的心态,楚云还是决定将部分兵马交由关羽统领,并让关羽位于前军,负责观察大军周围的情形,如有异动,可不经请示先行调动兵马迎战。
当然,这一路上途经之地都是已经被朝廷收复的领土,不会存在莫须有的敌人,楚云这种做法,单纯是要关羽体会到自己始终被重视。
而楚云,则位于中军,在吴尘的保护下,与乔紫清乘坐在同一车驾之中。
经过平坦的大道,大军迈入崎岖的山路,因碎石泥沙而不断颠簸的车辆内,楚云与乔紫清也在不住地晃动。
在这般环境下,乔紫清仍如文学少女般捧着一卷天书般的竹简,并聚精会神地阅读着竹简上晦涩难懂的内容。
楚云从旁拿出干净的皮制水袋,痛快地饮下清冽的泉水,向一旁的乔紫清问道:“要喝点水么?”
说出这句话时,楚云嘴角已忍不住扬起微笑,曾几何时,他尚身处二十一世纪,母亲也曾多次向自己发出类似的问话。
那时的他只觉得被问得心烦,偶尔抱怨几句,母亲也总会一笑置之,并戏言道:“嫌我烦?等你有了孩子,也会变得像我一样烦人。”
眼下自己尚未成为人父,但也即将为人夫,兴许当初母亲言语中要表达的意思是:当你长大后,有了深爱并在意的人,那么你也会不禁对他们关怀备至,正如母亲曾对楚云那样。
太美了。
每当楚云的目光触及乔紫清沉鱼落雁般的容颜时,都无法自抑地为之心潮澎湃。
她无双的姿容,专注的眼神,以及时不时因对竹简上内容感到费解而发出的呢喃之音,都在牵动着楚云的心弦。
乔紫清头也不抬地接过水袋,轻飘飘的手感传来,令她黛眉微蹙,白了楚云一眼。
“你在耍我吗?”乔紫清嗔怒地以玉手将水袋翻过,已空空如也的水袋连一滴水也没有流出。
“谁让你这一路上,一句话也不和我说。”楚云坏笑着从旁取过另一被装满的水袋,重新递向乔紫清。
将空水袋随手一丢,并接过另一水袋,随着雪白的玉颈微微伏动,乔紫清饮下甘甜的清泉。
“原来我们的大明星,大将军,也会有兴趣和我这样的小女子聊天?”
感受到对方浓烈的阴阳怪气之意,楚云尴尬一笑,明白乔紫清这是在为二人身处宛城时未曾相见而发脾气。
“我那不是怕打扰你研究这古代医学吗?”楚云自知理亏,说话的语气也不复先前那般硬气。
“哦?”乔紫清的柳叶眉轻挑而起,戏谑道:“那你眼下正在做的,不正是打扰我研究医学吗?”
“此一时彼一时嘛,再说你可是狐假虎威了一回,打着我的旗号敛到不少药材,我可是不曾干涉过呢。”
乔紫清怨气稍平,笑骂道:“那些傻子愿意送我,与你何干?”
“好,说得好!”楚云也跟着抿嘴一笑,讥讽道:“我区区羽林中郎将算得了什么,那些士族们都是给您这位妙手医仙面子,才纷纷破费地大费周章给您送药材。”
“你知道就好。”乔紫清还真就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认下。
“好家伙,说你胖,你还喘起来了。”
这本是句玩笑话,但在乔紫清听来,就变了味道。
“你说谁胖?!”乔紫清如紫水晶般晶莹剔透的眼眸,释放着逼人的寒气,在此之前,楚云从未见她那一向轻佻的眼神如此认真过。
“不是我”一时被对方其实所震慑的楚云张口结舌,不知如何作答是好。
乔紫清一把拉起楚云的手,贴在自己那毫无半点多余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