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众干掉这十多个人,发出的声音、引起的骚动也足够像捅了马蜂窝般,将城内其他守备力量都吸引来。
到那时别说救出郭嘉,就连脱身都成问题。
正当苦思不得其解的楚云在周围来回扫视时,突然瞧见在牢狱西侧不远处,有一处堆积成垛的稻草、秸秆。
虽然这种事楚云不愿为之,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没得选择的前提下,楚云内心稍作挣扎,就下定决心。
做了个“跟我来”的手势后,楚云静悄悄地带头自杂草丛生的泥泞道路上行进,围着牢狱建筑饶下大半个圈,来到那堆稻草、秸秆的不远处。
在楚云的命令下,众人将手中火把尽数熄灭,唯有楚云由于手中举着尚未熄灭的火把特别显眼,只能竭尽全力包藏住火光,避免被这些狱卒发觉。
把心一横,楚云将火把往稻草、秸秆堆上一丢,然后就带着众弟兄朝着那些紧张兮兮的狱卒们跑去。
“失火啦!失火啦!兄弟们!那儿失火了!”一边喊着,楚云朝着那些神色逐渐慌乱的狱卒们狂奔。
顺着楚云手指的方向定睛一看,当真有团熊熊火光在愈燃愈烈,火势不断蔓延,连同附近的木制库房,也开始被火焰侵噬。
狱卒们下意识地就要赶去救火,因为在这个时代夜间发生失火事件并不是稀罕事,狱卒们对火灾的第一反应并非是人为造成。
而他们对楚云未产生怀疑,是因为纵火者“贼喊抓贼”这种事更是超出他们的想象,既然是发现火情后第一时间传递消息,狱卒们自是理所当然地默认楚云等人是自己人。
为避免暴露,楚云特地安排甘宁麾下那两名好手,随他们一并去救人,借此进一步麻痹这些狱卒。
眼看着狱卒们开始号召更多士兵拿桶、打水、扑灭火势,楚云三人赶紧凑近牢狱大门前。
汉代的锁做工上不算复杂,然而楚云低头瞧了好一会儿,也没从那锁孔中看出个所以然来。
这方面的知识,楚云可是相来一窍不通。
将期待的目光移到甘宁身上,楚云抓紧时间问道:“我差点忘了,你小子不是一位名贼吗?这玩意应该难不倒你吧?”
“中郎将,江湖上朋友给的面子,咱当年名号是锦帆贼,也就是水贼,平日里干的是海上劫掠的大买卖。至于开门撬锁这等梁上君子所为,是飞贼才研究的玩意儿。”紧要关头,甘宁还在为自己正名说道。
“你就说你会还是不会!”楚云不耐烦地问道。
“会。”
“那废什么话!开锁!”楚云在甘宁脑袋上狠狠敲了一下。
“哎……干做多的活,挨最毒的打,中郎将,你这是虐待下属啊……”
嘴上抱怨着,甘宁手脚倒是够利索,手中小巧玲珑的铁丝在锁孔中来回拨动几下,只听“啪嗒”一声,这大锁居然就这么被打开了!
“好小子!有两下子啊兴霸!”许褚不禁夸赞起甘宁这下九流的高超技术。
轻声打开破旧的铁门,甘宁、许褚二人就争先恐后地要进去,楚云一把将二人拉住,道:“替我望风,我先进去看看情况!”
眼下还不知里面是否还有其他负责看守犯人的狱卒,三个人贸然进去,万一出什么意外,容易被人一锅端。
二人也很快意识到楚云的目的,当下慎重地开始帮楚云把风,守在门口看向正全身心投入在救火行动上的狱卒、叛军们。
牢狱内的过道空间不算宽敞,黑咕隆咚地看不见半点光,楚云摸着黑贴墙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子,大概二十秒的时间,终于瞧见一枚火盆正向四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借着这一星半点的火光,楚云视线穿过木、铁交错混杂建造而成的一片栅栏,像是生搬硬凑在一起。栏杆有新有旧,新者大多像是粗制滥造赶工出的木制栏杆,而老旧的铁栏杆则与牢狱外的铁门如出一辙,布满锈迹。
铁锈味,以及牢房独有的臭气自内部空间传到楚云鼻中,他不免心想这跟当初关押吴尘的许都大佬相比,简直就是个破烂垃圾场,哪儿还有点正规监牢的样子。
心知现在不是吐槽此处环境过差的时候,强行压下一股反胃般的恶心呕吐之欲,楚云借着火光向别处观察。
一张隐约有几分熟悉的面孔呈现在楚云的眼眸中,是位披头散发灰头土脸的青年正被关在一间环境恶劣的牢房之内,他上下浮动的眼皮,似梦似醒,也不知是否还神志清晰着。
“奉孝!”楚云心中惊呼一声,差点不受控制地当场喊出声来。
在瞧见郭嘉后,楚云不敢再贸然向内,而是原路摸黑返回门口,将负责守门的许褚、甘宁二人叫进来。
三人并排在幽暗中学着楚云先前的方法,贴墙来到火盆旁,三人一起比独自一人心里要有底得多,在小心确认牢狱中确实没有其他狱卒后,楚云命甘宁、许褚二人将之前被熄灭的火把重新点燃。
火把借着火盆上的火焰重新燃起,明亮的火光驱散黑暗,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