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唯诺诺,但呵斥起自家儿子,他的态度可是如狼似虎般凶狠。
曹馥立马就吓得不敢出声,但还是没搞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潜意识里感觉事情不对头的曹馥,只得看向曹丕,没想到曹丕同样是楞在原处,跟自己一样满脸惊讶地看着楚云和曹洪。
楚云没有用言语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扭头向曹丕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还在发愣的曹丕木然走到楚云身前,楚云轻轻将他右手衣袖上的袖管撸起,指着暴露在外的青紫色於痕,向曹洪开玩笑般地说道:“子廉叔,孩童之间,嬉闹玩耍,不慎伤到哪里,都是在所难免。不过,你看这种情况,是不是有些过火了呢?”
曹洪虽是久经沙场的武将,但亦是个多智之人,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原本憋在胸口的那一丁点儿不忿,也顿时化为乌有。
“老胡!”
随着曹洪一声令下,一位年近五旬的老管家用年轻人般的矫健步伐,一路连跑带颠而来。
“把少爷带到书房,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从书房进出,包括夫人!”曹洪满面怒容,看狰狞的模样,仿佛要生撕虎豹一般。
一边的曹洪夫人似乎还没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正打算开口替不知犯下什么大错的宝贝儿子求情:“老爷……”
谁知,刚一出口,曹洪勃然大怒地将火气发在她的头上。
“闭嘴!这小兔崽子肆意妄为,都是被你纵容的!再这么下去,早晚这小子要死在你我前面!你现在就给我下去!”
如此盛怒之下,没有用“滚”这个字眼,可见平日里曹洪与自家夫人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鲜少见丈夫动了真怒,曹洪夫人只得乖乖退去。
“哎……”曹洪心疼地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曹丕,从那引人注目的伤势上将眼神挪开,看向楚云,惭愧道:“家门不幸,有此逆子,让侄儿见笑了。”
在此之前,楚云对此事颇为重视,因为孩童之间的嬉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然而上升到闹出如此大的伤势,如果曹馥对曹丕的霸凌并不是一天两天这么简单,那么其背后很可能是曹洪暗中授意。
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更何况是孩子,即使曹丕并不受曹操宠爱,但他的身份依然贵为曹氏集团的公子,即使是天子都不能对他肆意欺凌,他曹洪的儿子更没这个资格。
所以最初楚云怀疑,曹馥这么做背后也许有曹洪暗中授意,若当真如此,说明曹洪已有不轨之心。
然而从曹洪的表现,楚云判断出,第一此事绝非曹洪授意,第二,曹洪对此事根本毫不知情,曹馥对曹丕的霸凌,是单纯出于他稍显扭曲的性格而做出的行为。
“看来是我多虑了……”楚云松了一口气,心想也是,如果曹洪这种心腹大将都敢对曹操不敬,那这朝廷还不得乱成一锅粥。
“子廉叔言重了,此事本就是小辈们之间胡闹,倒是我贸然插手,不当之处,还请子廉叔多多原谅。”
楚云的话非常客气,可以说给足曹洪面子,让曹洪心里长出一口气。
“这么说来,侄儿不会将此事告知兄长……?”
楚云在曹氏集团的真正地位与份量,外人几乎一概不知,就算是曹操手下的得力干将或谋士,也不过是一知半解。
然而曹洪、曹仁、夏侯兄弟这些宗族大将,就截然不同。
楚云以往从军时所立的大小每一件功绩,他们都了然于胸,曹操对楚云究竟有多器重,他们更是一清二楚。
军营本就是个讲究功勋、资历的地方,身为将领,曹洪太清楚楚云今时今日在曹氏集团的分量有多么沉重可怕了。
这也是他面对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仍这么谨小慎微,甚至姿势上甘居其下的原因。
一听楚云没有借此难为自己的打算,曹洪当然暗自庆幸有惊无险。
毕竟楚云若是将此事捅到曹操那儿,就算曹操顾及他曹洪献马相救的大功,也不能随意姑息,否则,曹操的威仪何在?
“子廉叔太言重了,我见子廉叔已有管教曹馥弟弟的打算,又何必再为这点小事惊动叔父呢?他老人家日理万机,我等还是莫要让他为琐事烦心得好,子廉叔,您说是不是?”
“是!正是!侄儿不愧是我大汉栋梁,讲起话来当真是颇有道理!”说着,曹洪又看向曹丕,满怀歉意地说道:“子桓,此事是叔叔的错,叔叔没管教好你馥哥这个混小子,希望你不要再将此事声张出去,给你子廉叔叔一个面子,好么?”
此事见曹洪如此低三下四的模样,曹丕心中暗爽不已,而且此事本就与曹洪没多大关系,他自始至终也没有为难曹洪的打算,于是顺坡下驴,笑道:“子廉叔放心,从现在起,我已将此事忘干净了。”
曹洪用满是胡茬的嘴,在曹丕的小脑门上亲了一下,道:“乖孩子,叔叔谢谢你了!”
说罢,曹洪又看向楚云,道:“说来,侄儿你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