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的陀螺。
蓝衣青年客气地请楚云四人登楼,二楼虽不比一楼那般热闹,也至少有一半的座位被人占领,环境也更为优雅,看来是只有贵客才有资格被请到二楼享受这等待遇。
众人并未就此停下脚步,随着蓝衣青年的引领,一路来到三楼,发觉每一层楼的空间都要小上几分,环境的装饰布置也随之提升不止一个档次。
三楼的布置更是大有不同,除了供客人、小二们行走的空间外,每隔一段距离都设置着一间幽静如厢房般的包间,以免不同来路的客人们在饮酒作乐时,互相打扰。
蓝衣青年请楚云等人进入一间空无一人的包间后,伸手道:“太子太傅,各位公子,请坐。”
言罢,他身为东家,居然做起店小二的工作,亲自将放置在桌案上的酒壶拿起,并依次将几个空杯斟满美酒。
看着青铜酒杯被酒水注满后,向上冒着的腾腾热气,蓝衣青年向楚云含笑道:“在下这酒楼,三楼一向用来接待贵客,这一楼层内每个房间的酒水,即使无客来访,也要隔一炷香的时间就要重新拿下楼温热一次,中郎将,各位公子,请用!”
说着,他将四个斟满美酒的酒杯,依次推到四人的面前。
盘腿而坐,稍有不适的楚云没有理会酒杯,他不动,曹丕三兄弟自然也是不敢动,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僵硬。
“这些就免了吧,我倒是希望你能尽快说明来意,至少先自报家门吧?”楚云直视着蓝衣青年,淡然道。
“在下程延,家父程昱。”这蓝衣青年总算没再拐弯抹角,兴许是看出楚云的耐性已被磨得差不多到极限了。
“原来是仲德先生家的二公子,难怪我觉得有几分眼熟。”听到程昱的大名,楚云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
程昱,与荀彧、荀攸、郭嘉等人同为曹操最依仗的顶级谋士之一,其资历比荀攸、郭嘉这些后起之秀比还要老道,几乎可以与荀彧平起平坐,当初张邈反叛,引得兖州之乱,若非程昱、荀攸二人携手力挽狂澜,恐怕曹操当年就要落得无家可归的险地。
因而,对于程昱,楚云虽与其并无交集,连泛泛之交都称不上,却向来敬重,哪怕这位程延做出为敛财而在天子脚下开设赌坊,甚至连曹操两个儿子都被吸引来的境地,楚云也不打算在这一事上太过为难对方。
“能得太子太傅所记,在下受宠若惊。”分明是一句恭维之言,这程延倒是说得格外真切。
“客套话就免了吧。”楚云摆摆手,举起酒杯喝下一口甘醇香浓的美酒,这酒一碰,就算是给程昱面子,交谈起来也就有得商量了。
程延见状,心中暗松一口气,道:“既然太子太傅赶时间,在下就不拐弯抹角了,在下只是恳请太子太傅,莫要将这赌坊之事声张出去。”
闻言,楚云不禁一乐,笑着半开玩笑般地讽刺道:“哟,看不出来,你还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啊!”
被楚云说得脸色一片绯红,程延心虚地道:“惭愧,惭愧!在太子太傅面前,在下只敢讲实话,是在下财迷心窍,才做出这等有损风气之事,在下向太子太傅保证,三日之内一定将赌坊关闭,永不再设,还请太子太傅高抬贵手,放在下一马……”
本想补充一句“就当是给家父几分薄面”,但考虑到这么说只会给楚云一种抬出程昱来压他的感觉,程延最后还是讲这番话咽了回去。
原以为事情会很复杂的楚云,没想到这程延就是单纯地向请自己来,好言认错,想到这事自己本就不打算声张出去,免得捅到曹操耳边,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一次就这么算了,看在仲德先生的面子上,我不为难与你,但若是再让我知道,在天子脚下有人开设赌坊,还是朝中重臣的子嗣,那就莫要怪我追究到底了!”放过归放过,为了让对方长点记性,楚云还是撂下几句威胁性的狠话道。
程延没想到楚云当真这么给自家父亲面子,心头一喜,表面上还是顺从地答应道:“请太子太傅放心,在下从此金盆洗手,只做正经生意,如有再犯,天打雷劈!”
想不到这程延会当面发誓,楚云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瞥了一眼正趁着自己与程延交谈之际,偷偷品尝酒味的曹丕三人,道:“希望下言行一致,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久留了,多谢招待,告辞。”
说罢,也不给程延继续挽留自己的机会,就在曹丕三兄弟的小脑袋上各拍一下,拉着三人就要下楼。
程延目的达成,巴不得楚云和曹丕三兄弟这些大人物赶快走人,陪笑着起身道:“我送送各位。”
在程延满面春风的陪送下,三人一路下楼,离开这颇具牌面的“芳玉楼”。
目送着楚云等人离去的背影,程延拍着自己受惊吓的小心脏,冲身后扯着嗓子喊了一句:“老孙!过来!”
一位年近五旬已白发苍苍,却如年轻人一般精神抖擞的灰袍老人,迈着这个年纪不该掌握的矫健步伐,快速来到程延身旁。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