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全旭第一个惊呼出声。
“东升,怎么,你认得此人?”曹昂此前对袁绍的了解并不充分,故而问道。
“公子,此人武艺极高,天下罕见!”全旭谨慎地回答道。
“武艺极高?有多高?莫非比你还高不成?”亲眼目睹过全旭鏖战张飞的曹昂,不禁如此问道。
“不敢欺瞒公子,末将觉得,此人武艺犹在末将之上。”全旭这么说并非如那些文人般低调自谦,而是颜良声名在外,确有真本领。
“哦?这倒是稀奇。”经过楚云的指点,曹昂已经泰然自若,不再畏惧城外大军,他安然伸了个懒腰,向楚云撇过头问道:“师弟,你看如何?要理会此人,还是继续任由他们在城外叫阵?”
这一个时辰以来,事情经过如楚云方才预料的丝毫不差,颜良大军除了叫骂之外,就只能气急败坏地在城门外干瞪眼,甚至不敢太过靠近城门,免得吃守军们的箭矢。
楚云本不打算理会袁军,但一听敌方主将竟是颜良,尤其是听到对方有五千骑兵,一想到这五千匹北方战马,便不由得动起其他心思。
“师兄,既是颜良统军,不妨先继续晾着他们一阵,待其人困马乏,而我军将士们修整完毕,再跟他们过过招。”
“师弟动了与颜良交手的心思?可是再过一阵,待天色渐晚,我们若是继续闭门不出,颜良八成会撤军啊!”
曹昂的忧虑是有道理的,换作任何一个普通将领,但凡有点统军常识,都不会继续这种毫无结果的叫阵。
“师兄有所不知,东升所言非虚,这颜良武艺确实不俗,堪称当世高手,但他统兵作战的能力尚非一将之才,不足为虑!
再者,此人性如烈火,好大喜功,如此冲动行事又自命不凡之辈,想来也是不会两手空空毫无斩获地就这么夹着尾巴离开,任凭我们在河内站稳脚跟。”
“师弟你是说,颜良会在城外不远处择地扎营,然后伺机再来攻城?”曹昂领悟后,若有所思地问道。
楚云自信地微微笑道:“想来是这样的,不从我们手中将河内夺回去,以颜良的性子,岂能善罢甘休?”
“我明白了。”与楚云对视一眼,曹昂含笑,略有些激动地试探着问道:“师弟莫非是想用父亲最常用的那一招?”
楚云露出一个“你懂的”的坏笑,道:“正是,今晚,我们当夜袭颜良大营,反客为主,主动出击!”
这个乍一听起来有些荒诞的计划,其实具备着极高的可行性。
曹军与颜良军的人数本就在伯仲之间,尽管因曹军需留下一部分负责守城以及看押归降不久的战俘,但借着夜色发动奇袭这个优势,只要出兵的时机以及方法得当,就完全能够弥补甚至打破这个固有的兵力差距。
“师弟可有把握?”
要夜袭颜良大营,而且是准备借此颜良军造成巨大打击,曹军也必须倾注大量兵力才能做到,如此冒险之举,曹昂必须慎重行事。
“我相信即便袭击敌营不成,咱们也能安然撤回,况且师兄也不想让颜良他们这么一支时时刻刻惦记着我们和河内郡的大军,在咱们眼皮底下和附近,像苍蝇一般四处转悠吧?须知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
楚云的话很有道理,眼下的避而不战只是为了给刚酣战过一场的曹军将士们争取到足够多的休息时间,如果当真放任颜良军这么一支数万人的兵马,在河内郡境内四处乱窜,那么曹军就永远别想得到当地百姓的真心归附。
这么一想,稍微理清头绪,就不难得出结论:除掉颜良这支大军,就像是拔掉眼中钉肉中刺一般,对楚云、曹昂等人而言,势在必行。
不喜独断专行的曹昂又看向刘晔、全旭俩兄弟,问道:“子扬,东升,你们二人觉得呢?”
刘晔立刻表明立场道:“禀明公子,在下觉得太子太傅的计划可行,且除掉颜良这支军队与我们而言,是当务之急!就算不能将他们一举歼灭,至少也要把他们赶出河内郡,否则,只要他们身处河内郡内一天,咱们就别想得到当地百姓、士人们的真心支持。”
一山不容二虎,若是同一个地头上有两股势力,就谈不上统一民心。
全旭也赞同道:“还请公子准许派末将打头阵,与那颜良斗上一斗!”
作为年轻将领,颇具斗将之资的全旭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面对久负盛名且实力强过自身的对手,从来不会胆怯避战,反倒是对手越强悍,他就越是有要与之斗上一斗的。
这性子自是有好有坏,好在每次与强敌交手,一战下来,全旭都收获颇丰。
坏处自然是这等行径太过危险,比如当初与关羽一战时,若非关羽念及全旭放过关平而同样手下留情,此刻全旭就成了青龙偃月刀下的又一亡魂,也说不定。
不知是否该答应他的曹昂,向楚云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楚云微微点头,干咳一声,替曹昂道:“想打头阵?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