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乔紫青顿时回忆起当初,在徐州为那位如放荡公子哥般的男人治病一事。
“就是他。”楚云点头笑道。
“可是,为什么要找他?难道,你怀疑他与此事有关?或者他就是给卞夫人下毒的幕后黑手?”乔紫青谨慎地压低声音,悄声问道。
楚云这下笑得更欢,回答道:“当然不是,他是我的朋友,而且是情深义重的好朋友。我来找他,是因为与其浪费时间去挨个打探消息,不如直接问他,这许昌城中的大小事,我想都瞒不过他,若是连他都不知道此事,那么就算去调查,也是白费功夫。”
“看不出来那个花花公子一样的酒色之徒,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乔紫青惊讶地说出毫不留情的话语。
“我也不明白,他就好像是个能掐会算甚至能预知未来的神棍,可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也许他也有自己的秘密吧。
无论如何,先来见一见他,总是没错的。”
“听你这么一说,怎么有点封建迷信的味道?不过,既然你这么好看他,那我倒也想见识一下,他究竟是不是如你所说的这般神乎其神。”乔紫青兴致勃勃地眨眨眼道。
“是与不是,见了就知道。”
说着,二人无视那些站在门口,将那些正向门外招手揽客,身上浓妆艳抹以图掩盖自己韶华已逝的女人们,踏进这家青楼内。
不愧是许都首屈一指的风月场所,高挂在四处墙壁上那些栩栩如生的山水画皆是出自名家之手的大作,瓷器、青铜器等装饰虽然不是些价值连城的古董,却也是做工精巧的上乘货色,供来客漫步筛选姑娘的大堂宽敞而明亮,地面的大理石砖反射着夺目的光辉,隐约能听到各厢房中时不时传来娇哼之声,当真是引人春心大动,浮想联翩。
不过,楚云心如止水没有半点其他心思,二人一进门没走几步,就被一位与门外试图揽客的老姑娘们同样,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鸨拦下。
这老鸨看似三十几岁的样子,单论姿色倒也说得过去,尽管上了年纪,不比那些二八佳人青春靓丽,但在浓厚粉脂的遮掩下,看起来确是个风韵犹存的女子。
“这位客人,我们这儿可不招待女子。”老鸨将那柳条般细小的胳膊,拦在楚云与乔紫青的身前,语气中有着几分嫌弃。
显然楚云与乔紫青的衣着太过朴素,给人的第一印象就并非显赫之人,再加上乔紫青那清丽脱俗的绝美容颜,哪怕是穿着再低调简单的衣物,也难以掩盖她浑身上下散发着的女性魅力。
不仅如此,楚云还在她的眼中看到,她对乔紫青那裸的嫉妒。
女人对同类的嫉妒之心,往往比男人所了解的还要可怕,而部分上了年纪的女人,对青春靓丽的美少女,更是如此。
但楚云的脸上没有出现任何愠怒之色,他笑呵呵地默然从衣物中取出早就备好的钱袋,从中取出一小块金子,犹如喂食流浪猫狗般,将那块金子抛掷向老鸨。
老鸨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当她险些失去平衡地将金子接到手心时,定睛一看,那本不客气的脸瞬间笑得像朝阳般灿烂。
在这风月之地混迹多年她,在年轻时也是鼎鼎大名的红牌姑娘,客人们也曾为博得她一笑而一掷千金,对于打赏的真假,她无须详加确认,只是大致扫上一眼,就知道了。
令她不曾想到的是,这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对年轻男女,出手倒是非同寻常的阔绰。
原本,她以为楚云是个穷困潦倒要来卖自家老婆的男人,在端详着乔紫青那倾国倾城般的美貌之时,她还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杀价,没想到自己这次真是狗眼看人低,看走了眼。
“这位爷,还有这位夫人,您们请进,不知二位来我这烟花之地,有何贵干?”默认楚云与乔紫青是夫妻的老鸨,点头哈腰地向二人讨好般地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郭嘉在吗?”楚云懒得跟这老娘们多说废话,直截了当地问道。
老鸨霎时变了个脸色,神经兮兮地俯下身子,凑近楚云,静悄悄地问道:“您莫非是楚雨,楚公子?”
虽然楚云很想纠正自己的名字,不过想来这其中恐怕另有蹊跷,于是按住身旁的乔紫青,点头微笑着承认道:“正是。”
顿时,老鸨笑得更加热情,喜上眉梢的模样简直让她整个人都年轻了几岁。
“奉孝大人早有交代在先,若是有位姓楚叫楚雨的公子来寻他,就说他不在。”老鸨乐得咯咯直笑道。
这番话,不只是把楚云逗乐了,就连一旁静静听着的乔紫青,也是忍俊不禁。
“哪儿他这样不打自招的,你这么说,不等于是把他卖了么?”楚云戏谑问道。
“妾身哪儿有那个胆子,奉孝先生可是我们这儿的贵客,得罪了他,我们这小地方,明天恐怕就要关门大吉了!只不过,奉孝先生还说,凭妾身的本事,自然是瞒不过楚公子您的,所以,他有言在先,若是您来了,就让妾身为您引路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