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出庐江后,便率领大军极速向西驰援蕲春的楚云,在历经一天一夜的赶路之后,已显露出疲态。
正当他打算拍拍自己的脸颊,使自己保持清醒之时,身后一位目力超凡的将士,却要望着西方,伸手猛然一指,向楚云大喊道:“太子太傅!太子太傅你快看!那是咱们江东的传令兵!”
楚云本就困倦,被他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声高喊,惊得心头直颤,大脑都在隐隐作痛。
经他这么一喊,不只是楚云,连带其身侧同样策马急奔的程普、韩当、周泰三将也一并向西方望去。
只见相隔此处不到百米,一位在马背上身形不稳,摇摇欲坠的士兵正穿着残破的盔甲,向己方的方向颠簸而来。
他的盔甲虽然有多处破损,就连肩甲也被箭矢穿破,整支箭都插在他的肩上未被拔出,但一眼看去,便知那是与庐江将士如出一辙的同款制式盔甲。
见他这副惨状,众人心中都是“咯噔”一声,感到分外紧张。
急性子的周泰更是不待向楚云请示,便擅自亲身拍马,提速向那传令兵冲去,意在将发生何事问个明白。
那传令兵自然是认得自家将军的模样,一见周泰,激动得险些直接从马背上摔下去,幸好周泰眼疾手快,及时搀扶住他,这才没有因摔落而恶化本就不轻的伤势。
将蕲春陷落的过程与结果简单明了地汇报给周泰后,这本就靠意念支撑自己的传兵令,当即昏倒在周泰的胳膊上。
周泰大惊之余,只得叹了口气,将昏迷的传令兵安置在自己的战马后背上,驮着他缓缓返回大军之中。
将还能保住性命的传令兵交给随军医师照顾,周泰便赶紧来到楚云等人面前。
“幼平,到底出了什么事……?!”一向老成持重的程普,也忍不住抢在楚云的前头发问道。
周泰有些忌惮地看向面无表情的楚云一眼,长叹一声,向程普和韩当苦涩道:“蕲春已经沦陷了,蔡瑁似乎是用了挖地道的法子,迅速攻下了城池……”
“这……”程普与韩当大眼瞪小眼,皆是目瞪口呆。
他们在惊愕之余,也不得不迅速消化这一消息所带来的影响。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楚云早已提前预言了这一结果,现在事实证明楚云有料敌机先的本事,摆在眼前的结果容不得他们不服气。
意识到必须改变姿态的三人谁也没吭声,有在沙场上并肩征战的默契,他们只需要彼此交换一个眼神,就明白对方的意思。
最后,还是程普恭敬地向楚云行了一礼,请示道:“太子太傅,既然战局有变,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还请您示下。”
先前程普也觉得自己一把年纪,戎马半生,要听从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人在战事上指手画脚,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但现在,他就明白自家主公和公瑾为何会如此放心地将指挥权交给这个少年人了。
周泰和韩当这次眼神也没有半点不情愿之色,而是乖乖向楚云同样恭敬行礼,学着程普的语气,齐声道:“还请太子太傅示下。”
对于三人态度上的变化,同样在楚云的意料之中,他淡然一笑,问道:“三位将军,我对此处的地形并不算熟悉,不知眼下我们大军处于哪个位置?”
“回禀太子太傅,大军现在距离松兹县不足二里,尚未出庐江郡。”程普回答道。
松兹县位于庐江郡的西南边缘,与蕲春、寻阳这两座位于蕲春郡的大城几乎有着相同的距离,只不过前者更偏向西方,后者更偏于南方。
“那蔡瑁既然轻取蕲春得手,想来下一步他会立刻以破竹之势整军继续进攻寻阳。”楚云镇定地说道。
“太子太傅说得是,却不知太子太傅打算如何应对?”周泰急得忍不住追问道。
楚云瞥了周泰一眼,笑着问道:“幼平将军可有良策?”
周泰一愣,没想到楚云又让自己发表观点,这次他可不敢再放肆,而是谦虚地道:“以末将愚见,我们应当再加快步伐,赶在蔡瑁之前,先一步抵达寻阳,与寻阳城内的两千守军汇合,合力拒敌!”
两军合在一起足够三万之多,在周泰看来,要以三万大军在一座坚城中防守五万荆州军的进攻,并非难事。
楚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又看向程普、韩当,问道:“二位将军以为如何?”
本来楚云才是被众人指望着出主意的那个人,现在他却反问回来,奈何程普、韩当已经没了脾气,只得老实回答道:“我等以为幼平之策可行。”
闻言楚云叹了口气,虽说他本来也没指望他们仨能给出太好的主意,但这么简单直接的法子,他还是感到有些失望。
看来这些所谓的名将虽然精于沙场厮杀,但在战术上的概念还很模糊,更别说指望他们有想出什么奇谋了。
楚云虽然明显表露出不满之色,但江东三将此刻不敢恼怒,反而更为期待楚云的答案。
因为楚云既然对他们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