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神时,自己身边的队伍都快因士气崩溃而瓦解四散而逃。
好在关键时刻,敌军并没有追击上来赶尽杀绝,而是继续控制在绝对安全的距离,继续以骑射的方式进行袭扰。
虽然弟兄们又免不了要在箭雨里洗澡,但张郃反而为此庆幸起来。
“至少不会被一轮冲锋打得全军覆没……”
张郃哭丧着脸,感觉生无可恋。
打输了这么大的一场仗,而且输得这么不明不白,回头袁绍追究起来,自己是难辞其咎。
——
“大公子,您为什么不下令冲锋,让弟兄们一举把敌军彻底击溃呢?”
急功近利的甘宁不解地向曹昂问道。
“不能冲啊!你小子,又忘了咱们的任务?我们的目的不是打胜仗,是拖住袁绍大军北上渡河的步伐,这要是直接冲过去,万一袁绍的主力步军及时支援过来,我们陷入肉搏战,还怎么撤出来?”
甘宁一听,有些后怕地感叹道:“原来如此!公子真是越来越深谋远虑了!”
“跟师弟比,我还差得远呢,不过跟你小子比,还是绰绰有余的。”
都是自家弟兄,曹昂开玩笑说得稍微过火一点儿,甘宁也不会生气。
“那是自然!不过公子,当你拿我当对手的时候,就说明你已经有些自甘堕落了呀!”
“你小子还敢嘴贫?去!给我带人向右侧迂回一下,免得他们跑路!”
“好嘞!”
轻轻点过头,甘宁赶紧策马拉弓,带头施展游骑战术,绕着袁军精骑们进行环形逆时针骑射。
已经意识到自己不是对手的张郃可不想白白送命,至少不能留下让弟兄们做活靶子。
但问题在于,如果他要撤,那这四万精骑打不过一万敌骑的事,袁绍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可是不撤,留在这继续负隅顽抗,结果也只有死路一条。
“玛德,死也不能死得丢人现眼!弟兄们!随我冲!”
绝处未必能逢生,但张郃还是决定拼死一战。
在张郃奋不顾身带头冲锋的激励之下,袁军精骑们但凡还有一口气的,都铆足干劲殊死一搏,随张郃向甘宁部队的方向进攻。
舍生忘死的袁军们冒着箭雨,在其中不断穿梭前进,哪怕同伴不幸中箭落马,其他人仍红着眼向前冲锋。
甘宁见状,惊呼道:“怎么回事?!突然一个个跟疯了似的,快撤回去!”
他的任务本就是牵制,不曾想袁军都被打得快要散架,还能突然爆发出这么强的战意,不想玩儿命的他赶紧率领自己这两千羽林骑向后撤退。
扑了个空的张郃不打算就此收手,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股气势一旦停息,再想凝聚士气只会更难。
他索性直冲向曹昂的本部,意在一举跟羽林骑们定胜负。
此时,本就已经看傻眼的孙策反应过来,急迫地向楚云道:“妹夫,敌军人多势众,咱们该支援了!”
“好,姐夫,咱们自左右两翼包抄过去,尽快吃掉敌军这伙精骑。”
楚云知道,这是袁绍手上的全部精骑。
如果能把他们一举击溃,袁绍在短时间内是很难再补充一支骑兵部队的。
而失去骑兵的袁绍,纵有三十万大军,仍然如同没了牙的老虎,威胁性下降不止一个档次。
平原作战,骑兵是战争的发起者和决定胜败的最强主力。
说干就干,楚云与孙策虽然是第一次在战场上打配合,但彼此先前也曾交流过不少次。
至少二人还是相互欣赏对方在兵法上的认知和理解。
看着远处包抄过来的另外七千骑兵,张郃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卧槽?!怎么还有敌人?!”
先前完全沉浸在与曹昂之间你来我往的交手,以至于张郃居然没注意到,不远处还有楚云、孙策这一伙人。
然而张郃已经快冲到羽林骑们的脸上,这个时候对他而言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别说掉头撤退根本来不及,就算是来得及,他这么一怂,自家将士们不乱成一锅粥,才叫怪事。
唯有硬着头皮继续冲的张郃一脚重重踢在马腹上,催动着胯下战马,将速度提升到极致。
曹昂认出张郃大概就是袁军主将,也拔剑向张郃迎上。
张郃见曹昂敢于迎上来,心知这人八成就是敌将,能训练出这么一批锐不可当的精骑,必然不是等闲之辈,因此丝毫不敢怠慢。
他双手提枪,两眼直勾勾地注视着曹昂的胸口。
那是他的目标,唯一的目标!
马蹄声,心脏急促的跳动声,还有周围喧杂的拼杀声,一切被张郃杜绝在外。
出手!
动如脱兔的一枪骤然刺向迎面而来的曹昂心脏处!
曹昂见张郃将长枪横到身体左侧的时候,就从张郃的视线预料到对方的目标位置。
然而,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