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嗜酒如命的敌将,淳于琼吧?”
楚云嗤笑道。
“甘宁!”
“末将在!”
“他就交给你了!”
“喏!”
甘宁兴冲冲地向楚云领命,便晃着铁锁,向淳于琼拍马冲去。
醉意未醒的淳于琼见敌将冲来,哼了一声,如同把长剑当做长矛使用一般,直冲向甘宁。
甘宁见状,是又好气又好笑,心想自己跟不少名将交过手,还从未有人敢如此轻视自己。
只见他手中铁链如长鞭一般收放自如地向前一甩,如灵蛇出洞似的是既快又准,将淳于琼手中的剑身一缠,再稍微一用力,长剑便脱手而出,随着铁链一并落到甘宁手中。
完全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淳于琼,捏了捏空荡荡的右手,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的兵器已落入敌人之手。
在马上使用刀剑一类的短兵器,往往要特别小心,可这淳于琼却大摇大摆地横冲直撞,足以见得他此刻脑子并不清醒,仍是一片混沌。
甘宁冷哼一声,铁链再次出击,这一次不偏不倚地砸在淳于琼的战马身上,疼得战马一声嘶鸣,前蹄乱蹬,直接将主人淳于琼摔下身来。
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的淳于琼,在疼痛难忍之余,也终于恢复清醒。
“我刚刚在干嘛?”
心里这么默默扪心自问时,淳于琼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敌军的精骑包围。
方才那一招,甘宁如果想,已经取了淳于琼的性命。
只不过他实在不屑亲自动手杀这等鼠辈,这才让将士们将其围住,准备生擒之。
曹操和楚云也没加以阻拦,任由将士们把刚刚回过神的淳于琼五花大绑起来,放到马背后面,才哈哈大笑着继续厮杀。
袁军先前尚且不敌曹军精骑,如今主将被生擒,更是军心涣散,数万大军,就这么荒唐得被击败。
望着弃营而逃的袁军,曹操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也就没再下令死追,而是带着几乎没有任何伤亡的精骑们,扬长而去。
天明时分,曹操与楚云平安归营,曹昂听到二人的捷报,是既兴奋又生气。
兴奋的是经此一役,袁绍失了绝大多数粮草,已陷入进退两难的绝境。
生气的自然就是,这么大的一处好戏,他居然没能亲自参与。
最后还是楚云好说歹说,以保证让他参加攻打延津的攻城战为诺,才让曹昂悻悻作罢。
最是捏了一把冷汗的许攸,在目睹曹操和楚云得胜而归时,才总算长出一口气。
万一这二位哪个有三长两短,他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结果就是,曹操正式给许攸摆了个简单的宴席,虽说算不得铺张浪费,但意义非凡。
这代表许攸正式被纳入他曹操的谋士团队,成为其中的一员。
对于刚来不到一天的许攸来说,能获得如此殊荣,全仰赖昨日他献策的功绩。
之后,曹操下令密切关注袁绍大军的动向,防止袁绍离开延津向河北遁逃,同时做好攻城准备,等待高顺的陷阵营来大营汇合。
一旦高顺和陷阵营一到,曹操会立刻下令,全军攻打延津。
而另一边,延津城内,袁绍正在厅堂向众谋士大发雷霆。
“许攸这个奸贼!逆贼!一定是他!泄露乌巢秘密的人,一定是他!”
袁绍几乎是在歇斯底里地发泄着满腔的怒火。
自打许攸昨夜不辞而别,袁绍下令翻遍整个延津都没有找到他的踪迹后,袁绍就意识到,许攸已经背弃自己而去了。
“主公主公请息怒啊!眼下最重要的是考虑如何全身而退!再去计较那叛徒的所作所为,也是于事无补啊!”
沮授心里也不好受,他虽然觉得袁绍对许攸说的那番话过分是过分,但许攸直接背主投敌,是任谁都想不到的。
然而沮授这番务实的劝言,非但没有起到效果,反而让袁绍将矛头对准了他。
把沮授当做出气筒一顿臭骂之后,袁绍这才开始问起御敌之策。
对沮授颇为同情的田丰上前一步,道:“主公,以在下之见,曹操不日将会率大军前来围城,不如弃延津、白马两地,退守冀州,待休养生息一年,明年春季,再与曹操相斗!”
田丰给出的,已经是目前最符合局势的建议了。
粮草不济,骑兵更是难以补充,士气更是一落千丈。
袁军要在这种环境下和曹操继续死磕,恐怕要不了多久,待延津城门一破,袁绍和众谋士都要沦为曹操的阶下囚了。
如果是之前,袁绍是绝对不会同意撤军的,他的自尊心绝不允许他做这种事。
但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形势摆在眼前,容不得袁绍不退让妥协。
袁绍仰天长叹,看着天花板黯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