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的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好像在盘算着什么似的。
看出楚云脸色有异,曹操知道每次楚云露出这样的神色,一定就是有什么好主意,于是抓紧悄然压低声音问道:“可是有什么迹象?”
“叔父请想,踏顿明知我军逼近并在这么近的距离扎营,他却没有任何暂时退去的意思,可见要么他是愚蠢至极狂妄自大之辈,要么就是他有自恃之处不惧我军正面攻去。
眼下他等着我们攻过去,若是我们只在此安营休整,却并不急于与之交战,那么在他看来,我们定是怕了他们!”
听楚云说到这儿,曹操已明白楚云的意思,他会意地笑了笑,心情舒畅起来,强大道:“我明白了!这样踏顿会对我们更加的轻视,便会趁夜前来劫营!”
楚云立即点头笑道:“正是如此!侄儿已观察过犷平城内的防务情况,至少今日,踏顿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攻破城门的!”
见楚云心思这般细腻,曹操倍感欣慰,不住点头道:“好!就让将士们好生休整半日,养精蓄锐之后,应对今夜的敌袭!”
“叔父,不过这也只是侄儿的一种猜测,若是今晚踏顿并未前来,您可别责怪于我啊!”
楚云半开玩笑似的仿佛提前为自己找好了退路。
曹操却不以为然,没好气地笑骂道:“你小子这叫什么话,猜错了就猜错了,我还舍得责怪你小子不成?!”
叔侄俩又交流了几句,曹操这才让楚云离去,并亲自前去营中视察,并提前安排好应对之策,以防范今夜极有可能到来的敌袭。
至于楚云,则是亲自去找羽林骑们的营区附近,找曹昂以及其他羽林诸将们叙旧。
当然,叙旧只是目的之一,更重要的是,楚云必须知道羽林骑现在的情况,与乌桓人对决,骑兵的战力尤其重要。
通过先前在西凉购置的马匹,加上这近数月以来的连番胜利,羽林骑的规模再次得到了扩编,曹昂这羽林中郎将的官职虽然没得到升迁,但手中的实质兵权是越来越大。
手握一万五千羽林精骑的曹昂,现在当真是春风得意,可在楚云面前,他还是如往常一样,没有半点儿架子。
“师弟啊,你可算来了,弟兄们可是想你想的好苦啊,这不,刚才甘宁这小子还在念叨着,说你许久不曾来看看,是不是升迁车骑将军之后,就把老兄弟都给忘干净了?”
明知曹昂说得是玩笑话,他话音一落,羽林诸将们就顿时“哈哈哈”地哄笑一片。
楚云对这么多弟兄还惦念着自己也是心中倍觉温暖,笑道:“这不是近来事情太多,忙得不可开交,一时之间,就没能抽出空么?
你们看,我这一有空,不是就赶紧过来瞧瞧你们的情况?”
楚云备受曹操倚重,忙碌程度众人可想而知,也不会有人真的因此责怪楚云,众人互相嘘寒问暖地寒暄了几句之后,楚云这才将情况如实告知曹昂和羽林诸将。
“弟兄们,这一次我们的敌人非同以往,乌桓之人虽是一帮蛮夷,论步军的列阵水准远不如我们,可他们的骑兵那是骁勇非凡,能征善战,实话跟你们说,此役最终能否获胜,看得就是咱们羽林骑的本事!”
楚云特地强调了“咱们羽林骑”这五个字,意思是始终还将自己视为羽林的一员,大有与众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意思。
听楚云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自曹昂而下所有将军无不动容。
要知道,楚云的身份现在就是用“高不可攀”四字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可他偏偏这么说,就是将自己和羽林绑在一起,如果这一战,羽林发挥不佳,他愿意承担其中的责任。
性情一向直来直去的甘宁第一个站起身,痛快道:“车骑将军放心!这一战,我一定打出咱们羽林的威风,不给咱们羽林丢人!”
有甘宁起头,许褚、吴尘、陈昭、苏飞等将领,也一个个当即表态,一定会在此役中好生表现。
见将军们的气势还是这么摄人心魄,楚云放心不少,因为“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只要曹昂和诸位将军们没有被先前的安逸生活给软化,他们手下的精骑们,就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随后,楚云又将自己的预测告知曹昂等人,并让他们做好今晚迎战应对敌袭的准备。
曹昂、甘宁、许褚等人闻言各个神情严肃,近数月以来的胜利,让他们难免有些飘飘然,可楚云的警告,让他们重新收敛心神,开始重视起即将面对的对手。
他们都知道楚云所言不假,羌氐等胡人是游牧为生,论马上作战的本事,当然了得,否则匈奴在数百年前,也不会为祸西汉多年,直到武帝时期,才在两位不世出的千古名将的帮助下,将此祸乱平息。
至于羽林骑们固然是曹军骑兵中精锐中的王牌,平日里的训练内容,更是包含着针对骑兵对骑兵的针对性练习。
可他们毕竟才操练了一年的光阴,要和自小就在马背上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