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言,心里却已经多少对楚云有了意见。
在他的立场上看,当然希望马超能够按照先前立下的军令状那样,直接大义灭亲把马腾灭掉,他就可以顺势成为凉州实力最强的诸侯。
韩遂是个聪明狡猾的人,他很清楚楚云是不可能一辈子留在凉州的,马腾若是一失势,他现在只要装孙子忍下去,撑到楚云率大军离开凉州的那一天,凉州就是他的天下,要取代马腾的地位,更是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可现在,事情完全没有按照他希望看到的方向去发展,心里对马超失望透顶的韩遂,却没如愿以偿见到楚云对马超的苛责。
楚云对马超的不责反赏,无疑是把韩遂给气得七窍生烟。
可惜形势比人强,他纵然心中有千万不满,也知道自己眼下仍需依附楚云,佯装成一条听话的忠犬,才有活路可走。
将心中的愤恨全部深埋心底后,在马超愣神众人不敢说话的时候,韩遂第一个站出来,装模作样向楚云钦佩道:“车骑将军说得极是,孟起啊,你此次功劳不伯父定要敬你三杯,走走走,别愣着了,快脱了盔甲带弟兄们去歇息吧!”
韩遂这么做的用意,是当着楚云的面,表态示忠。
眼下尽管宾强主弱,但他韩遂毕竟是祖厉的主人。
所以他是最有资格和立场,继楚云之后,表达出对马超宽容大度的。
他和楚云一起做出表率的话,其他人自然也就不好再提起马超纵容马腾逃跑的事,这件事也就真正可以就此暂时告一段落了。
见韩遂如此“懂事”,楚云心中暗自感到满意,心想此人果然人老成精,心里指不定正怎么骂着自己和马超呢,嘴上居然还能说出此等软话,看来他能爬到今天这一步,正是靠这份“能屈能伸”的本事。
“韩遂将军太客气了,我只是对孟起将军论功行赏而已,说起来,上次您拿来招待我们的烈酒,相当不错,不知将军可还愿意再贡献些存货,让我等一饱口福?”
“当然没问题!车骑将军您还真是有眼光,有品位!不过您这是哪儿的话?凉州虽然荒凉,比不上中原繁华,菜色也不够丰盛,但要论起美酒,凉州的烈酒自是别有一番风味,您放心,只要将军喜欢,酒啊,我韩文约管够!等到您离开凉州的时候,我再派人给您的准备几十坛好酒,让魏王和子脩公子都品尝品尝!”
话说到这个份上,楚云心里对韩遂真是愈发佩服了。
“那就多谢文约将军的慷慨了!孟起将军,还有诸位将军今日都辛苦了,且先去打理一下,稍后的宴席上,咱们可要一醉方休啊!”
说完,楚云向马超、庞德、梁兴还有张横三人都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四人身上的盔甲满是敌人的鲜血,庞德身上的血污覆盖面积最大,向楚云拱了拱手,道了声谢,便率先装作离开的模样。
至于张横、梁兴二人则是受宠若惊地对视一眼,在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与自己同样的神色后,都露出的复杂的笑容,顿时都是松了一口气。
他们知道自己的立场,不过是区区降将,也知道楚云本对他们并不够信任,所以在此次战斗中,他们才会身先士卒,卖命拼杀。
尽管楚云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但他们本以为,楚云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改变对他们的态度。
可事实证明,他们想错了,他们远远低估了楚云的心胸气量。
楚云对他们态度上的巨大改变,让他们万分惭愧的同时,也有一丝欣慰。
他们似乎渐渐明白,为什么曾在凉州横行一时,如脱缰野马一般狂傲不羁难以驾驭的马超,居然会心甘情愿地对一个比他还要年轻的少年将军言听计从。
有此等广阔胸襟,以及能轻易击败马腾的才能,要马超这样的当世英杰折服效忠,又有何难呢?
“多谢将军盛情相邀,我们二人一定准时赴宴!”
梁兴、张横几乎同时开口向楚云拱手道。
随着楚云对众人的点头示意,韩遂不再理会这场让他颇为不爽的闹剧,先行离开前去安排布置,准备“庆功宴”的酒菜。
至于庞德、张横、梁兴三人,则是前去安抚并安排将士们,然后将盔甲交给手下们清洗,自己则是泡个澡,洗清身上的血污和尘土泥垢。
最后,所有人都识相地各自离开,被留在城门口的,就只剩下楚云和马超两个人而已。
“将军”
马超感觉嘴唇开始发干,一股苦涩的味道在舌头上不断扩散,就像是生吞了蛇胆还将之咬得粉碎一样苦不堪言。
“怎么了?孟起将军?”
楚云明知故问地坏笑着。
“将军,您为什么不依照先前末将立下的军令状,将末将军法从事?”
马超最终还是提出了这个让他极其困扰的问题。
楚云回以微笑,轻松地说道:“孟起将军,忠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