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有道理,这么说来,看来此事十有**属实了”
之前,张燕就一直觉得奇怪,以曹操的身份地位,格局肚量,绝不可能在许诺给予他粮草后,日渐增加克扣的份量。
现在一听是曹洪所谓,张燕顿时就觉得一切都说得通了。
要知道曹洪颇有家私,听过这一传闻的人不在少数。
若是说曹洪的钱都是正当来路积攒下来的,恐怕连三岁小孩子都不信。
只是谁能想到,这曹洪平日里暗自敛财也就罢了,居然会将手伸到供给曹操附庸势力的粮草上?
“太过分了!”
张燕愤愤不平地又用手捶了一下桌案,可发泄过后,他的心情就豁然开朗起来。
“表兄,这么说的话,车骑将军是出于对曹洪将军的所作所为抱有歉意,所以才做出这个提议的?你当时人在场,分析分析?”
“此事事关重大,愚兄我也不敢乱说,但要我谈及自己的想法,我只能说,外界对车骑将军的传言大多属实,那确实是一位了不得的青年俊杰!
而且,我不觉得他是在骗我们,因为在得知曹洪将军的所作所为以后,车骑将军当时的表现,与兄弟你方才的样子如出一辙,那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如此,可见车骑将军事先对此事并不知情,这也难怪,毕竟他在外征战,哪里有闲心过问河北的这些小事。”
粮草分配之事,对张燕来说自然是兹事体大,但对于楚云那样位列群臣之巅的大人物来讲,并不值得他为之操心。
张燕的心中顿时重新燃起希望。
“表兄说得有道理,不过此事兹事体大,咱们不能草草下决定,我还是召集众弟兄商议一番吧。”
“也好。”
胡县令深以为然,也不愿自己三言两语,就决定了自己还有弟兄们的宿命。
将召集亲信的命令传达下去,很快,张燕的左右手们就全部聚集于书房。
“我等参见大王!”
众渠帅齐声向张燕行礼问候。
“各位不必拘礼,都来坐吧。”
虽然张燕是魁首,但为了笼络人心,他一向是与众渠帅们平起平坐,拜此所赐,大多渠帅都很敬重他的地位,很少有人会挑衅或质疑张燕的权威。
眼看着五名渠帅全部入座,张燕点了点头,开诚布公道:“诸位,相信你们也多少猜到,请大伙来,是有要事相商。”
说完这句话,张燕见众人都仿佛竖起耳朵般,聚精会神地等待着自己的下文,这才满意地开始把已知的情报,以及楚云的提议都毫无保留地告知众人。
五名渠帅闻言,神色各异,但都露出惊愕之色。
没人能想到,先前粮草上的克扣,居然并非曹操的主意,而是曹洪一人的手笔。
一时之间,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张燕不开口,竟无一人敢肆意发表自己的看法。
“不知大王有何打算?”
身材最魁梧壮硕的高大男子站起身,向张燕开口询问。
此人名叫孙轻,是张燕手下最善战的猛将。
其余四人也都目不斜视地看向张燕,看样子,他们还是希望先听一听张燕的想法。
见自己还被视为主心骨,张燕心中松了口气,在这个时候,他最怕的,就是内部意见难以统一。
“我表兄已与车骑将军见过面,据他所说,车骑将军很有诚意,我们不妨考虑一下他的提议,既能保住现有的地位,说不定还能得到粮草上的补偿。”
张燕没有说出口的,是还能免去绑架三位曹氏公子的罪责。
但眼下众人的情绪本就有些紧张,他觉得还是尽量不要刻意提及此事比较好。
“大王的意思,是要将三位公子先行奉还给车骑将军?”
另一位身形看似纤瘦,却满面虬髯的汉子眼珠一转,问道。
“这不妥吧!三位公子是咱们眼下唯一能牵制朝廷的筹码,如果将这最后的筹码先交了出去,朝廷再想找我们秋后算账,我们如何自保?”
另一位渠帅立刻表示反对。
在汉末能活到今天的,都不是泛泛之辈,哪怕是贼寇出身,凭着“吃一堑长一智”的方式,也能通过经验、阅历变得狡猾。
“刘老弟说得有道理,这八成是那楚云的诡计,为的就是骗咱们交人!等三位公子回到他们手上,他召集兵马来攻打我们,到那时,我们如何抵挡?”
最后说话的,是黑山军中除了张燕以外,最具威信的渠帅王当。
王当此人虽然无经天纬地之才,但也勉强算得上文武双全。
尤其是在大多出身卑微的贼寇之中,腹中有几滴墨水的他,更是被不少人视作黑山军中的智囊。
就连张燕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
“可若是不交人,我们就等同于回绝了车骑将军,错过这次大好良机不说,万一惹恼了车骑将军,我们不是一样要与朝廷兵戎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