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形,本就投鼠忌器的王当,更不敢贸然向马超继续出手了。
可马超仅仅是一抬手,将士们就立刻全部闭嘴了。
“弟兄们,此人虽奸诈,但我们只是单打独斗分胜负,并没有说过不允许用两把武器,无妨,且让他玩些小伎俩,难道你们还怕我会输不成?!”
马超倒是很大度地这么说了一句,他看起来仍是那么信心满满,仿佛左手手臂上的伤口根本就不曾存在过。
将士们闻言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由此可以看出,他们对马超的武力有着绝对的信心。
“好了,继续吧,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还有第三只手,再掏出一把武器来暗算我?”
马超一边嘲讽着,一边双眼紧盯着王当。
通常斗将的高手,在与敌人交手时,眼睛往往会下意识盯着对方的双手和武器看。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习惯,只不过马超在与王当交手之初,确实过于小觑了对方,下意识地只注意对方的剑,却没有注意对方的左手。
否则,即使王当的左手动作再快,也瞒不过马超全神贯注下的双眼。
“逞口舌之利到此为止了,看招!”
王当再次主动发难,经过先前的交手,虽然方式有些令人不齿,但他确实略微占了上风。
这让他的自信心有了很大的提升,借着这股势头,打消恐惧的同时,与敌人放手一搏,才是上策。
王当再次使出刺击,左手协调地将匕首架在胸口,做好充分保护自己的打算。
这种攻守兼备的架势,让马超眼前一亮,他本以为这王当不过就是张燕手下诸多渠帅中的一员,不曾想现在看来,这渠帅也有点真本领。
“来得好!”
马超挥剑横扫,这一次,他在牢牢盯紧对方长剑之时,时刻不忘提醒自己要同步观察对方的匕首。
只听“当”的一声,两剑相触的瞬间,王当只觉得右臂酸麻,整只右手险些完全失去知觉。
强打起精神勉强握住险些脱手而落的长剑,王当重新调整状态,左手骤然将匕首前刺。
他的目标,是马超的咽喉!
二人的距离并不足以让匕首能触及到马超的喉咙,王当想要伤及王当,就唯有以箭步上前,迅速拉近二人的距离。
可他刚一拉近距离,马超那张俊俏的脸上,就露出了计谋得逞的神色。
下意识感觉大事不妙的王当想要向后撤离原地,重新拉开距离,但马超好不容易引诱王当中计,当然不会放过王当。
“想走?!迟了!”
马超左手向前如探囊取物般一把捏住王当的左手手腕。
一股巨大的压力自马超的手指传来,王当吃痛地哀嚎大叫,只觉得左手手腕仿佛被巨大的钳子用力夹住,骨头都随时在碎裂的边缘!
一阵金属声响起,王当左手上的匕首已经落在了地上。
感受到彼此间的力量有着不可逾越的巨大差距,王平清楚自己必须立刻与马超拉开距离。
但一只手已经被死死扣住,我当情急之下,唯有挥剑斩向马超用来抓着自己的左手。
然而,这是他一时心急,犯下的一个巨大错误。
他这一出剑,整个右边的身体暴露出非常大的空档,马超立刻刺向他的左肩,由于回剑防御需要大幅度挥动翻转手臂,王当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在马超刺到自己的肩头之前,挡下马超这一剑。
“噗嗤!”
马超手中的利剑轻易贯穿了王当身上的皮革甲,简直与穿过一片棉花无异。
这还是王当闪的及时,剑锋只是擦过他肩头上的肌肉,而没有贯穿他的肩骨,否则单是这一剑,就算王当不死,也会立刻失去继续战斗的能力。
但强烈的疼痛感,还是侵蚀着王当的每一根神经,早年也曾在沙场上厮杀过大小十几战的王当,早后来转型幕后谋士以后,很少再亲临战阵,武艺倒退了不少不说,对疼痛的耐受力,甚至还不如一些老兵。
对于王当而言,局面没有任何改善,反倒变得更为恶化。
由于肩头的疼痛,他挥出一半本打算砍向马超左手的剑被迫停止,与马超间的距离没有拉开,还受了影响他惯用手整只手臂的重大伤势。
再想用右手与马超交战已经不可能了,情急之下,王当一咬牙,强忍着剧痛将挥到一半停止的剑招继续砍下去。
马超大惊,没想到王当吃了这么狠的一次,居然还能挥剑,便下意识地一松左手,将握剑的右手也一并撤了回来。
由于马超松开左手,王当终于得以摆脱被抓住失去行动自由的窘况,只可惜他付出的代价太大。
本想用左手按住仍流血不止的肩头,但王当知道这样做自己就失去再战之力了。
艰难地将右手上的剑递交到左手上,仿佛失去最后的力量一般,王当的右手无力而虚弱地垂下,险些顺着他的指缝,继续流淌着,直到染红了王当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