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忍归忍,却改变不了孙权对刘备、刘琦他们看不顺眼的事实。
对于这一点,鲁肃倒是多次劝过孙权。
刘备此人确实不是什么讨喜的角色,东奔西跑,跟谁混谁倒霉,说得难听点儿,那简直就是一个扫把星。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有他的优点,他与刘琦二人,也算是在当今的世道之中,为数不多敢继续和曹操对抗叫板的势力。
至少,是孙权必须争取到的助力,只要前提是他还想独立于江东,不受曹操的管辖。
“诸位,前几日,曹操派人送来的书信,已经传递到了我的手上。”
孙权有意无意地在暗自观察着刘备、刘琦二人的反应,至于诸葛亮,在他看来不过就是个曾经长期在田间耕地的农夫,根本不值得在意。
刘备的脸色还算自然,并没有因为孙权的这句话就在面部表情上产生多少波动,但他心里是否也如表面上这样平静,孙权就不知道了。
至于刘琦,他的心思几乎完全写在脸上。
煞白到全无血色的脸色,还有嘴角上那根本停不下来的抽搐,都在暴露他内心那无以复加的恐惧。
没错,现在的刘琦正担心孙权会不会赶他们走,或者干脆把他们交给曹操,以换取江东暂时的太平。
特别是一想到他的父亲是孙权的杀父仇人,这种类似的可怕想法,就像喷泉中的清水一般不断往外冒。
这种明显至极的恐惧态度,只是孙权在心中嗤笑。
如果他真的有心谋害刘琦、刘备中的任何一个,只需要一声令下,就能把他们拿下,或者当场取其性命。
正因为刘备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才没有表现出畏惧。
怕也没有,那又何必还要恐惧?
“敢问吴侯,曹贼在书信之中,都说了什么?”
刘备见孙权把话说到一半,心想既然总有人是要开口过问的,那还不如由他来。
毕竟刘琦的畏惧同样被刘备看在眼里,他想通过干咳一声或者踩他的脚来提醒对方,可总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曹操想劝我归降,又自称有三十万水师以及一万五千艘战船,如果我不同意,他就会挥军南下,在长江之上与我江东水师决战。”
刘琦终于沉不住气了,他用几乎一直都在颤抖的声音道:“吴侯,曹贼这是在虚张声势!”
“他的手上绝对没有三十万水师,他连三万水师都没有!”
此言一出,不但是刘备,就连诸葛亮、徐庶也觉得面子上实在是挂不住了。
因为刘琦说得是一句废话,战争贵在知己知彼,这种事就算刘琦不说,孙权也知道曹操在虚张声势。
可是刘琦这种表现,等同于在跟孙权告饶说:“吴侯,孙权这是在骗你,你别上当啊!千万别害怕得把我们都交给曹操!”
丢人。
此刻刘备、诸葛亮还有徐庶都是这种心情。
好在孙权并不打算跟刘琦一般见识,也无意刁难于他。
“刘琦公子稍安勿躁,我知道这不过是曹操在虚张声势而已,曹军多为北方士卒,并没有多少懂的水性的士兵,三十万水师,就算信口雌黄,也应该有个限度才是。”
孙权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继续道:“不过,曹贼一向奸诈,我这次请诸位来,也是想集思广益,听听诸位认为应该如何对抗曹操。”
在江东之主的位子上还没坐够的孙权,此时根本就没考虑过要向曹操投降。
曹军确实厉害,横扫中原,陆战无敌,可那又如何?
有长江天堑在,任凭你北方战骑再所向无敌,也不可能任由马蹄在江面上踏水而行!
比起水师战力,孙权就更没把曹操麾下的将士放在眼里了。
诸葛亮与刘备交换眼神后,得到自家主公许可的他上前一步,向孙权作揖行礼。
“吴侯,在下以为,如今曹操手中能调遣的水军,就算加上他收编的荆州水师,加在一起也不会超过三万。
曹操无意今年之内攻打江东,他眼下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震慑江东,来影响江东军民的心态。”
孙权好奇地笑了笑:“先生为何能如此笃定啊?”
“回禀吴侯,眼下已经入冬,再过最多不超过一个月,江岸就会进一步变冷,甚至出现冻结或者浮冰。”
“到那个时候,曹军就算想进攻,他们的战船也未必能过得来。”
诸葛亮的分析非常有道理,孙权听后也在不住点头。
“嗯,先生说的是,如此看来,今年之内,应该不会有战事了。”
说完这句,孙权又若有所思地问道:“那么依先生之见,曹军在明年春暖花开之时,能够训练出多少水军呢?”
“在下以为,足够曹操来攻打江东了。”
“什么?!”
这下可是轮到孙权吃惊了。
“可先生方才不是还说,曹军能调遣的水军不会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