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脸上残留着细小的水珠,星星点点,晶莹剔透,让那张纯天然的玉面显得有些温润,就好像春雨过后含苞待放得花朵,富有朝气。
如果让她知道自己的脸上沾满了陌生男人的口水,不跟他拼命已经是最大的宽恕。
“我怎么会晕倒在这里?”女子百思不得其解。
“我也想问你呢,刚才若不是我从这里经过,你怕是要在这里过夜了。”
女子想想一阵后怕,道:“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
千羽是个有原则的男人,谢归谢,医药费还是要收的。
看在她孤身一人的份儿上,顶多打个八折。
落月湖畔凉风徐徐,垂柳倒映在湖面,朔风中尽情的摇摆着优雅的舞姿,令得整个空间晃动了起来,节奏感十足。
“你叫什么名字?”
“苏云倩。”女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报出了真名,看到千羽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这才放下心来。
“你手腕上的那条红线是胎记吗?”千羽抬起左手手臂,示意自己脉门的位置。
苏云倩指着手腕处细如发丝的红线道:“你说这个啊,我也不太清楚,最近几年才有的,之前去医院检查过,没有什么大碍。”
脉门生丝,凶多吉少。
如果不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印记,多半是被人下了‘降头’。
降头术是一种流传于东南亚地区的巫术,相传有血降、飞降、鬼降、药降四类,其施法手段卑劣,多属于旁门左道,被世人所不耻。
药降与我国古代的苗疆蛊术相似,据说两者同出一门,乃是降头术在华夏大地的发展和延续。
“你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千羽猜测道。
苏云倩一脸茫然的道:“没有啊!”
“那就是惦记你的人太多了,居然使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你什么意思?”苏云倩越听越迷糊。
千羽自然不会直接告诉她你被人下了降头,这种旁门左道手段阴毒,施法者可以不知不觉控制人的思想,不易被察觉。
所以就算他说了,对方也不一定会信。
找了一个相对容易接受的切入点,道:“你是不是经常嗜睡,又常常从梦中惊醒?”
苏云倩微微愣了一下,脸上升起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她嗜睡原是早就有的习惯,可是最近不知怎的总是做噩梦,每次梦中惊醒都弄的大汗淋漓,十分的疲惫。
略显疑惑的点了点头,道:“你该不会监视我吧?”
“想啥呢?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儿女一双,监视你?我不用挣钱养家的吗?”
苏云倩翻了翻白眼,哪里受过这种待遇。
“好好好,是我冤枉你了好吧,那你能告诉我原因吗?”
“一万块。”千羽伸了一根手指。
“你……”苏云倩很是郁闷,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眼里除了钱难道都看不出来自己是个大美女吗,“我没带那么多现金。”
“转账也行。”
苏云倩掏出手机,极不情愿的打开了扫码付款功能,转账成功之后这才问道:“这下可以说了吧?”
“哈哈,收人钱财,与人消灾,实不相瞒,你被人下了降头术,如果等到那条红线蔓延至掌心,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苏云倩并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但是事关身家性命不得不又多问了两句,道:“红线蔓延至掌心会怎么样?”
“形如木偶,任人宰割。”千羽也只是大胆猜测。
降头术种类很多,单单一个药降就有上千种不同的效果,要想彻底知道她身体里种了什么降头,还得下降师亲自回答。
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就是这个道理。
“你有没有办法破解降头?”
“这个嘛,解是能解,但是需要点时间。”
“那还等什么,去你家吧?”
千羽微微楞了一下,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大胆的吗?
“我家里人多,恐怕不行,而且我媳妇儿特别爱吃醋,你去容易闹出误会,要不去你家吧?”
“我家?”苏云倩有些为难,道:“我不是本地人,刚才只是路过这里。”
“那要不去酒店吧?”
“不行,我不能去酒店,反正我不能去酒店。”苏云倩很是抗拒。
千羽还在跟江雅她们合租在一起,带一个陌生的女子回去肯定不合适,突然他想到唐夕月之前送了一套御景东方的房产,还没有去过,或许可以带她去哪里看看。
“算了,还是去我家吧!”
“好啊!”
苏云倩理了理头发,熟练的戴上了口罩和墨镜,重重遮挡下再次变成了一个全副武装的神秘女子,她领着千羽来到路边,坐上了一辆红色的玛莎拉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