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西川,灵池。
溪城。
这座城池坐落在十数条溪流交汇、冲击所形成的谷地中,受地形限制,长两里有余,宽则不足一里,且只开了东西南三座城门。
这天上午,城门没有像往常一样打开来让城外百姓入城买卖,而是紧闭着,守卫城门的甲士也增添了好几倍。
奇怪的是,城内隐隐传出喊杀声,以及高手交战才可能产生的巨大气爆声。
南城门外。
一些大胆的武林人士还在城外观望,而一些胆小的普通百姓,看情况不对直接转身就走。
“爷爷,城里面打架又打不到城外,让我再看一会儿嘛。”一名挑着担子的老翁要拉着少年走,可少年却想多看会儿。
老翁气得往少年屁股踹了一脚,道:“你都说了打不到外面,那还看个屁,跟我回去干活儿!”
少年猴子一样敏捷地避开,争辩道:“看不到我可以听旁边那些人说啊。”
“听个屁,小心里面有人牙子把你抓了卖到黑矿场去!”
老翁边骂边踹,好一会儿才将少年带走。
周边一些武林人士乐呵呵地看着,但口中谈论的却多半是城中事。
“你说这溪城是怎么了?上上个月不才打过一次么,怎么里面又打起来了?”一名不怎么了解情况的武者好奇地问。
旁边另一个嚼着草根的人听了笑道:“能怎样?不是其他城的人打来,那肯定就是欧阳家又发生内斗了呗。”
又有一人道:“之前老城主欧阳贵死后,有传言说是被其五弟欧阳秋下毒害死的,而今欧阳秋才继任城主不到两月,城里就又打起来,恐怕那传言多半是真的。”
“老城主可是虚境三重的高手啊,能被下毒害死?”有人听了满脸怀疑。
“虚境三重又怎样?只要没有成就元神,那就是凡人一个。”
“如果是这样,这欧阳家再次内讧就不足为奇了,老城主那三个儿子也都是虚境,可没有一个好相与的呀。”
“说起来这欧阳家也挺有意思,几次内讧居然都没调动溪城军,还把城门守得死死的,看来也是怕外人趁他们内讧时得了便宜啊。”
“”
一群修为只有后天、最多先天境的武林人士议论间,城里的气爆轰鸣及建筑物垮塌声更频繁了。
就在这时,五名头戴斗笠、身穿蓝色劲装、手提一把长剑的男子从西侧山林中飞掠而出,直落到南城门前。
瞧见这一幕,城门前的甲士立马锵锵地拔出兵刃。
“你们是什么人?!”城头上的将领大喝,明显很紧张。
毕竟如今欧阳家内讧,他们溪城军得到的命令就是看好城防。
原本欧阳家以为此事突然,毕竟他们都没料到今天会打起来,那么外敌料到的可能性也不大。
哪曾想,还是有人在如此敏感的时候大喇喇地跑到城门前,而且个个轻功高明,由不得南门守城将领不慌张。
“看来我们来得很巧。”五名蓝衣人中的一位说道。
“这样正好。”为首的蓝衣人道,“按计划行事吧。”
说完,脚下发力,直蹿向城头!
“投枪!快投枪!”
灵池乃至西川大多数地方的城池军队都很有特色,为了应对武林高手,以后天武者充任兵卒,并穿上一身铁甲且不说,更放弃了杀伤力较低的弓箭,选择了投枪。
那将领一身令下,城墙上早就准备好的士卒立马掷出投枪。
一道道真气附着在这些全金属制投枪上,顿时半空中就多出了一片“乌云”,且散发着恐怖的呜呜声。
面对这般密集的大威力投枪,先天境以下就不说了,即便是先天四重以上的高手,也很难全身而退。
然而,那位最先蹿起来的蓝衣人,及后面却只是随意的一挥手,顿时打出漫天掌影,将这上百道投枪全都打得或者弯折,或是飞向他处。
接着,这五个蓝衣人也没报复投枪的士卒及那位下命令的将领,直接越过高高的城门楼,飞掠向城内。
这情景让城墙上下的溪城军及外面众多看热闹的江湖人士一时愣住。
一名溪城军的什长最先回过神来,不仅问旁边的将领,“校尉,咱们该怎么办?要不要追进去?”
校尉闻言给了这什长一板栗,吼道:“追个锤子!看不出来刚才那几人用的什么吗?真元!那都是虚境高手!你追进去送死吗?!”
“啊?”什长听了脸色大变,人又对欧阳家相对忠心,不禁担忧道:“而今新城主和几位少城主估计还在打,这几个虚境不会把他们一锅端了吧?”
校尉神色一阵变换,道:“你且去城主府告知此事吧,至于来不来得及,就只能看欧阳家的运气了。”
“是!”
待什长领命而去,这校尉目光不禁跟着投往城主府的方向,暗道:欧阳家难道真的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