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起:“你父亲这次去中国访问,还是考察香港?”
“是啊,”基里尔说道:“我也被老头子逼着看过一些东西,香港的那些商人,真是很厉害。”
在座都是罗夫诺帮核心,对于西蒙属意在罗夫诺地区打造香港经济模式的想法并不陌生。
简单来说,就是在罗夫诺地区形成一个类似于香港经济模式的超级闭环。
罗夫诺帮控制这片区域的所有产业,衣食住行,生老病死,进入其中的所有人,通过为罗夫诺帮工作赚取酬劳,而这些酬劳,又在消费过程中全部归还给罗夫诺帮。
毫无疑问,这绝对是让罗夫诺帮实现利益最大化的最佳模式,并且能够让罗夫诺帮长长久久地控制这片区域。
为了达到这一目标,西蒙不仅组织智库团队对香港模式进行研究,还推动罗夫诺帮的各位的各位核心经常去那边考察,基里尔的父亲、罗夫诺州副州长弗拉基米尔科尔科什科正在进行的中国之行就是如此。
“其实我觉得,”里夫尼商业银行总裁马雷克佩尔曼一边给大家发牌,一边道:“里夫尼现在的模式就已经很不错了,不需要再更进一步。”
亚历山大纳吉耶夫配合问道:“怎么说?”
马雷克佩尔曼道:“我也去过几次中国,包括日本、韩国在内的中华文化圈,我发现,那些国家的人都有着类似的一个特性,工作非常努力,甚至会努力到让人不可思议的程度。”
基里尔也好奇起来:“有什么不对吗,我倒是希望我们家工厂的那些工人也努力到不可思议?”
“现在还看不出来,”马雷克佩尔曼道:“但我觉得肯定是有问题的。”
“其实我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科尔科什科家的家族企业负责人亚历山大林科维茨道:“我还考虑过,是不是因为社会保障的不足,让他们缺少安全感。后来也发现,不是这样,如果说社会保障,非洲……我夏天的时候才去过,关于木材进口生意,非洲那边根本没有什么社会保障可说,但非洲人依旧不愿意过多工作,赚到一笔钱,甚至会不打招呼地直接放弃工作,直到花完了再回来,或许,这就是一种民族属性,嗯,按照马雷克的说法,应该是一种很深刻的文化属性。”
亚历山大纳吉耶夫道:“中国和韩国发展都太晚,如果日本也算的话,难道你们不觉得,正是这种文化属性,让当年的日本差点追上美国吗?”
“地产泡沫破裂后,虽然体量还在,但日本这些年的经济状况并不算好,至于日本国民,”马雷克佩尔曼随意往桌面上丢了几枚筹码,接着道:“我也接触过一些,总体来说,他们给我的感觉,有些压抑。”
“压抑?”
“不是我感觉压抑,而是日本人很压抑,”马雷克佩尔曼道:“经济繁荣还没什么,一旦经济形势走向衰落,我认为这种压抑会更进一步,那种特别的文化属性让所有人都非常努力工作,虽然物质不会缺乏,但却一点也不幸福,既缺少生活的动力,也看不到未来的希望,大概就是那种,很奇妙的,什么都有,又什么都没有。”
亚历山大纳吉耶夫接过佩尔曼发来的最后一张牌,看着恰好凑成两对的牌面,不动声色,说道:“我觉得,这样一个社会,虽然失去活力,但对于当局而言其实也不错,非常稳定。”
同样边听边认真思考这些问题的亚历山大林科维茨道:“我不这么认为,亚历克,稳定的前提是国民生活得到保障,而马雷克描述的这样一个社会,我相信衰落是必然的,而一旦衰落到极致,无法保障民众的基本生活,社会从压抑中爆发也就是必然,结果是很可能出现又一个列宁。”
马雷克佩尔曼道:“也可能是希特勒。”
话语始终不多的尤里亚古舍夫斯基此时终于道:“按照你们的说法,事情好像回到了两次世界大战之前。”
林科维茨微微皱眉地望着手中的牌,附和道:“谁说不是呢?”
马雷克四人哪怕处在不同领域,其实都有着高学历和高智商,于是越发显得高中都没毕业就辍学的基里尔科尔科什科有些渣,很是跟不上大家的思绪。
只是觉得吧,这些和自己有毛关系。
不过,这几年因为身份的改变和父亲妹妹反复的揉搓,基里尔至少养出了一些沉稳性子,哪怕实在不感兴趣,还是认真倾听。
直至四人说到两次世界大战都皱眉停住话语,等待片刻,基里尔才开口道:“虽然我不太懂,但我还是觉得你们说的很有道理,不如谈谈正事怎么样,比如我们的黑工模式,从周边国家引入劳力在我们的工厂工作两三年,然后他们上缴所有薪酬作为偷渡费用,我们送他们去西欧,比起你们说的什么都落不到的那些人,我们给了那些黑工希望,简直完美。尤里,这次能有多少人过来,哦,我不得不再次重申,只要前苏联国家的?”
基里尔这么一打岔,周围四人从刚刚某个有些恐怖的最终推论里回过神,尤里亚古舍夫斯基道:“大概有2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