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我参演的那部电影,《激流的春天》,三点钟有一场放映。”
西蒙点头:“哦。”
他知道这部电影。
当初瓦莱莉·高利诺就差点出演这部波兰著名导演杰兹·斯科利莫夫斯基筹备了几年的新片女主角,只是因为猫女的角色邀请,才选择放弃。影片在15号就已经进行过首映,虽然是杰兹·斯科利莫夫斯基精心准备多年的电影,但相比这位导演的其他影片,《急流的春天》媒体评价很低。
娜塔莎·金斯基见西蒙反应冷淡,直接道:“你陪我一起去。”
西蒙午餐之后就看过电影节今天下午即将放映的一些影片,包括《急流的春天》在内,没有一部他感兴趣的,这才宁愿待在家里。听娜塔莎·金斯基这么说,他摇头道:“不去。”
娜塔莎·金斯基侧头想了想,蹲在他旁边的身子凑近了一些,说道:“我告诉珍妮你睡了我。”
西蒙把手中的论文翻了一页,随意道:“你这么做结果只有一个,要么我把你从这里赶出去,要么珍妮把你从这里赶出去。”
娜塔莎·金斯基似乎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随即又凑近了西蒙一些,道:“好吧,我可以不告诉她。”
西蒙感觉一对唇瓣几乎要贴到自己耳边,伸手捏了捏女人的下巴,道:“别人的嘱托完成了,陪我晒会儿太阳吧。”
以这女人孤僻冷淡的性子,如果不是别人请托,才懒得邀请西蒙去观看什么电影,哪怕是她自己主演的电影。就像去年戛纳主竞赛单元的那次投票,西蒙明明以为这女人会把票投给《低俗小说》,结果她只是随着自己的喜好来。
娜塔莎·金斯基嗯了一声,摇着脑袋甩开西蒙的手,却没有去旁边的躺椅,反而起身跨在西蒙身上,俯下身子把脑袋枕在男人胸口,挪动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这样趴在他身上眯起了眼睛。
轻软微凉的女体贴在自己身上,挡住了温暖的阳光,西蒙只是笑笑,道:“睡吧,晚上带你去参加派对。”
说完就继续看向自己手中的论文。
身上的女人却只是安静片刻,就重新抬起头,捉住西蒙衬衫中央的一粒纽扣扯了扯:“不舒服。”
西蒙探手过去,两根手指挑起那颗纽扣微微用力,白色的纽扣就崩飞了出去。
娜塔莎·金斯基目光随着那粒飞出的纽扣落在不远处,抬头打量了西蒙一眼,就满足地重新贴了上来。
醒来时男人的身影已经不在身边。
夕阳西下。
她依旧是睡着时的姿态,贴在躺椅上,呼吸间感受着某种熟悉又陌生的气息,目光巡睃,不远处的地面上依旧躺着那粒纽扣。
嘴角不由轻轻勾起了一抹弧度。
住在这里一年时间,她感受到了某种从未有过的轻松。
不用任何付出就能过最安逸的生活。
这大概是她从小到大潜意识中最渴望的东西。
然而,当意识到他即将再次出现,她才发现自己不可能不付出任何东西。
那个替他打理房产的索菲亚·费西提醒过她,如果她找到了下一个男朋友,就需要从这里搬走,而且更不能把别的男人带回这里。
刚刚离婚的时候倒是没有这种念头。
随后,习惯了这种生活,那位女管家的叮嘱不知不觉就变成了她的一道束缚。
她从来都喜欢随心所欲,这次却知道一旦违反就必须离开。
她不想离开。
他到底还是重新闯进了她的生活。
总是有很多男人觊觎她的身体,原本觉得他也不例外。
最初的不适应后,就忍不住开始试探。
现在明白,他确实不是例外。
却更加过分。
情人间总是会有着占有欲,带着嫉妒心,他没有,却又占有的那么理所当然。甚至,哪怕她某一天突然从她身边消失,他大概也觉得这只是理所当然,或许会那样无所谓的笑一下。
就像。
家里的一只猫走丢了。
似乎,猫本来就很容易走丢的。
夕阳沉入地平线,天色黯淡下来,躺椅上男人的气息在傍晚微凉的海风中逐渐散尽,她却依旧不太愿意起身。
脚步声响起。
珍妮弗走进来,看到娜塔莎·金斯基姿态慵懒地侧躺在日光浴躺椅上,眼眸迷离,亚麻色的头发披散着,长裙的吊带从肩膀滑落,一副经历某些事情余韵未消的模样。皱了皱眉,珍妮弗语气里不由多了几分冷淡,道:“金斯基小姐,马上要出发去古驰的派对,你该换下衣服了。”
于是站起身,跟着他的女助理一起来到楼下,古驰送了礼服过来,还有一位造型师。
原本以为今晚会成为他的女伴。
他却已经提前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