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0斗量斋  薇亦刚止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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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有甚勾连。”

“你,唉,知道了就行……”阮守清想了想还是道:“其实你不必每日里如此消沉,你可知……”

抬头就见三儿子早就远去了,对着颀长的背影,又是幽幽的一声叹息:“你可知你的天资当在你大哥、二哥之上啊!”

似有无尽感伤的话被暮冬里的寒风一卷,须臾便销匿了。

……

呜呜的长风不尽断,在廊柱屋檐间窜动着,又吹将来人的大袖卷得翻飞腾起。

阮旬竑在斗量斋谈起赵党时,就注意到大哥有些反常,只是当父亲的面不好直接问出来。此刻一路走来,见周围无人了,才终于追了上来,口中叫唤:“大哥!等会我。”

阮旬端确实心中有事,在父亲那般耳提面命地叮嘱不能与赵党相近,突然就想起了近日里常邀一起喝酒的冯科。

冯科是明国公赵阗一个小妾的兄长,靠着裙带关系上位,喜好胡吹海喝。闲来无事,便邀着些许同僚入那红袖招,风流过得一夜春梦。

而阮旬端因家中有个好妒的俞氏,连房中少有的两个姨娘都被搓磨,兴起之时便也只好去外头寻滋味。一来二去,因臭味相投,两人便也互相邀约,这一段时间都过得好不快活。

当时在父亲面前,阮旬端甫一想起冯科便惊得起汗,连忙掩饰过了,此刻只想回去与这厮断了往来。又听得身后二弟的叫唤声,心中急躁更甚,怪他多事,此时只闷头赶路,不想多理。

阮旬竑一路疾行,见大哥似乎走得更快了,连忙跑上前来捉了他的手臂。气喘吁吁道:“我唤大哥许久,怎得越走越快。”

“风大没听见,二弟有何事指教。”阮旬端平日里对这个二弟就不太喜欢,明明自己是府里长子,父亲却对他多有看重,连对着他的儿子阮卿芾都比自己的茝哥儿要好的多。心中不爽,语气也好不到哪儿去。

阮旬竑像是早已习惯了大哥的声气,面上仍是温和:“方才在父亲的斗量斋中,见大哥似有不妥,是不是有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何况既是我的事又何须你来置喙!”阮旬端一听便要不好,直觉阮二爷是来揭他的短,将手臂挣脱出来又狠得一掷。

阮旬竑知道大哥对自己多年来心有芥蒂,在有外人时不会显露,但私底下两人很少有过交谈,一说话便也是这般的剑拔弩张。

听这话的意思,阮旬竑已明白了大哥怕是已经与赵氏的人有来往了,只能无奈地摇摇头道:“大哥的事确实不是我能置喙的,只是这次事情颇大,担着阖府人的安危,还望大哥能好好处理。”

“处理,处理什么?阮旬竑别血口喷人胡乱污蔑。”阮旬端听得心惊肉跳,梗着脖子矢口否认。

阮旬竑呼出口热气来:“大哥不愿说就算了,此事干系甚大,若有要我帮忙的尽可来寻。”看这态度,多说无益,转身便要走。

“我自是不需要你的帮忙!不过你可别仗着父亲相信你,就又去乱说我的事!”阮旬端对着背影仍是恶声恶气。

阮旬竑觉着这一句句话比这天气还令人心寒,好心好意劝解他,得到的永远都是防备猜忌,若是要说与父亲听,自己用得着追出来在这冰天雪地里与他说上这许多。且以往他的事,自己帮着擦屁股的时候还少了么。

停了脚,语气低沉:“我从未在父亲面前说过大哥的事,不只这次。”说完便彻底走了。

阮旬端看着阮旬竑终于是走了,对着方向啐了口道:“假模假式,最讨厌便是见你这般模样了,就显得你能耐。只是官做得高了些,合府里便都要听你么,明明我才是最长的那个!一个冯科而已,我还就不信解决不了了?”

又往四周看看,见没人,终于松了口气。这大冷天的竟出了许多汗,抬手擦了擦,就赶紧叫马车出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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