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牛二?柱子?你们俩…....在这儿做什么?”王家贵已在刘家酒足饭饱,一张脸酡红得像是要落山的日头,他打着酒嗝,目光阴鸷地盯着牛二和柱子。
“.........”人高马大的柱子又低下了头,脸色苍白,浑身瑟瑟发抖。
“嗳,王保长,好好说话。”熊一样的刘二老爷从人群中走出来,摆了摆手,微笑着看向牛二,就像看着一株面黄肌瘦的苞米,“记得你叫牛二罢,怎么还是这么瘦?现下......这日头,都快落山了,你们在这儿.....做什么呀?”
“嘿嘿,难得刘姑爷还记得我。”牛二受宠若惊地陪上笑脸,两手背在身后,瘦弱的身体如风摆柳,“我、我们.......我们在抓蛇玩呢.......现下不是过荒的时候么......打、打打牙祭,”牛二说着,捧出了手里的毒蛇,“既然姑爷来了,要是不嫌弃,这蛇就、就送给姑爷您炖汤喝,清肝明目,长、长命百岁的.....”
这是罗霄山里毒性最强的一种蛇,致死率极高。在当地人口口相传中凶名赫赫。山里人都管它叫“山斗方”,得名于它身上那极有规律的菱形花纹。
现在,它那三角形的脑袋被牛二死死攥住,它只好瞪着两点细小的阴冷眼睛,艰难地吐着猩红的信子,本能地缠住牛二的胳膊,不断地用力再用力,直到把它自己卷成一大团麻花,令人眼花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