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在青烟袅袅的香头上屹立已久。此刻,受烛火所激,一下子推金山、倒玉柱,毫不迟疑地跌出香炉,摔落在赤面赤须、神威凛凛的关帝和金盔金甲、用兵如神的岳王身前。其势虽然微小,但看在俏飞燕眼里,却惊心动魄。犹如山崩地裂,重重轰击在她心头上。
“哥……,”俏飞燕迟疑了片刻,归终深吸了一口气,仰面勉强一笑,樱唇抖动,颤声说,“如果……如果真是那样,那......那就放、放他们下山离开吧。”
玉面鼠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大踏步地向门外走去。
门外的大坪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晌午时分的阳光,从天井上方投射下来。一群鸟雀落在屋顶瓦面上,吱吱喳喳的跳跃着,追逐着,忽地又蓬地一声飞起,掠过雕龙画凤的飞檐斗拱,消失在黛青色的屋脊后面。
俏飞燕一双明眸里,哥哥离去的背影,像迷濛烟水里一叶渐行渐远的扁舟。霎时间,一汪汪涌上来的烟水,在她那灵动的点漆眸子里弥散开来,朦胧了她的视线。
有遥远的歌,在心底隐隐响起。那是孩提时在十塘桥头的家里,夏夜在后院纳凉时,母亲教给他们的......月光光,照河上。桥来等,轿来扛.....
光听声音,谢宇钲就知道来人是谁。他松开手,直起身来,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哎呀,俏掌盘,你总算来了。”见了俏飞燕,坐在地上涕泗横流的牛二,就像受欺负的孩子见到了娘亲,笑逐颜开。他胡乱地揩了下脸,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凑上前去。
俏飞燕哪知道这么一会儿工夫,身陷囹圄的牛二就接连遭遇了双重暴击。见牛二左边脸上乌青,肿胀得厉害,说话嗡声嗡气,她心里说,看不出这鱼儿文质彬彬,下起手来倒不轻。
“俏掌盘,刚才谢先生跟我说,他想了个好主意,能救出被俘的兄弟。”牛二眼珠一转,又开始了胡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