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但两位原先斯文温存的公子少爷,却毫不理会,只顾着在客厅里呼呼大睡。今早起来,两人就一直在窗前观看着广场下方,不多时又从随身的笼箱里取出两支精致小巧的步枪,鼓捣起来。
窗外的龙泉前,在开什么表彰大会,窗前的两人在鼓捣枪支。
到了这时,就是傻子也明白了。
两位姑娘心里又惊又怕又后悔。早上时,龟奴倒上来,送了趟早点饭菜,但那个年幼些的公子却只让送到门口,说是两位姑娘宿睡未醒,未便打扰,龟奴似乎又得了一块银元,只听他千恩万谢乐颠颠地下楼去了,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贵客清净。
一对头牌姑娘正五内如焚,忽地面前一暗,抬眼望去,见是那个年幼些的公子来到床前,晃着手上一枚寒光闪闪的短刀,在她们面前比划着,两人惊恐得挣扎起来,却发现手脚早已酸麻,半点儿也动弹不得了。想要叫感,却又发不出声。
两人惊恐得完全失去了自主能力,目光只能本能地随着匕首的晃动而晃动。
“老实点,两位小姐姐,这位哥哥说,要给你们松一松绳子,免得捆坏了。轮流来啊,别乱动,要不然小心划花了脸,那可就不好玩了。”
说着,这位年幼公子就将匕首叼在嘴里,伸手就替那小家碧玉将绳子松开。
这当儿,就听窗边那男子轻声道:“快过来,正主儿快出来了啦。”
“哦,这么快?我马上来。”年幼的公子脸上明显一喜,想要起身到窗边去,便又手忙脚乱地要将人绑上。
窗边的男子回头一笑,说道:“不用麻烦了,我保证她五分钟内动不了。”
年幼的公子应了一声,丢下小家碧玉,到窗边去了。、
也就到了这时,小家碧玉才发现,这两个男子又将窗户打了开来,窗外的鞭炮已经燃放完毕,广场上嘈杂的人声又重新像浪潮一样拍击过来。
房间中间的大杉木桌,早被他们抬到窗前,年幼些的公子返身到了桌边,端了条板凳坐下,然后抄起桌面上的步枪,聚精会神地瞄准起来。
窗边的男子又避边了一些,完全让开了窗口。
“看到了吗?目标在十二点钟方向,中山装,注意分辨,三个穿中山装的,那个瘦一些的和那个油腻些的两个,都在打铁铺见过。一个是国府特派员,一个是谭教官。”
小家碧玉试着活动一下手脚,发现双手双脚果然酸麻得动弹不得,只好静静地躺着,耳朵支起,将两人的小声对话听了个点滴不漏。
“打不打?”端坐在桌前的年幼公子声音平稳,有些鸭公嗓,
“不打!我们的目标只是骆屠户……”窗边的少爷声音古井无波,看着背影,小家碧玉都能想见他说话时那张僵硬的面瘫脸。这时,只听他继续说道,“等一等,目标正在讲话,被谭教官挡住了,讲完话他应该会回到左边的位置,那样才是最佳时机!”
“打吧,我能击中他的脑袋!”
“等等吧,机率太小!”
小家碧玉大口大口地喘气,悄悄地活动手脚,渐渐地她的手脚终于有了一点儿知觉,她大喜过望,连忙加快速度,但是,手指还是不大听使,只是不争气地痉挛着。
她只好放弃挣扎,一边等待手脚恢复知觉,一边平静地积蓄力气。这时,桌前的年幼公子轻咦一声,说道:“靖卫团的怎么骑上马了?他们手里挑的是什么?”
“哪个?那大树下边是么?”窗边的男子似也有些奇怪,但马上就小声惊呼起来,“哎呀,天杀的,那是骆家的家丁,他们正挑着几颗、几颗脑袋,在、在游街夸功……”
年幼的公子静默一阵,突然痛苦地呼喊道:“啊,是虎哥浩哥他们的……天杀的,我要杀了他们!”
窗边的男子一个箭步,到了桌边,拨开了桌前那年幼公子的手:“小不忍则乱大谋,别忘了我们的目标!”
“叭嗒”一声,步枪砸落桌面,桌前那年幼的公子痛苦地抱着脑袋,抓着头发,嘴里发出一阵阵野兽般的悲鸣。
站立的男子没有说话,只将一只手搭在他肩头,目光仍牢牢地投向窗外的广场。
室内静默得令人闷煞,过了好一会儿,桌前的公子似乎大病初愈一般,有气无力地慢慢坐直身体,重新端起了桌上的步枪,躬身瞄准着。
站立的男子这时已回到了窗边,又是叹息,又是咒骂:“娘的,怎么又来了个老家伙,把目标挤到那边去了?”
“打吧,再不打他就跑了!”
“这怎么打?再等等吧!”
“不等了,我先让老家伙倒下,那样就有空档了!你准备补枪!预备!”
桌前年幼的公子不再说话,聚精会神地瞄准,窗边的男子也不再说话,端起了手中一支一模一样的长枪。
江风自江上猛灌过来,将窗叶吹得嗒嗒作响,小家碧玉忽然福至心灵,知道现下是最好的时机,她试着活动一下手脚,发现自己已经能动弹了,便悄悄地褪了腕上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