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此危急时刻,俏飞燕姐弟俩虽然不明白谢宇钲的举动用意,但仍言听计从。传了数张板凳、一架楼梯,谢宇钲便让他们也迅速翻到屋面来。
姐弟俩见谢宇钲猫着腰,将几条板凳卡在楼梯,然后扛着楼梯沿着屋脊向外沿走去,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城墙根儿下的街道,仅有两丈左右宽,这家店铺正在拐角处,建得高出城墙少许,屋脊两角又挑出两尺多的飞檐,倒跟一个跳板似的再加谢指挥手里的楼梯延伸,距城墙顶多也就一丈许。
这样的一段距离,别说身手过人的俏飞燕姐弟,就一般在大山里厮混惯了的山民,也能一跃而过。
看明白了谢宇钲的打算后,姐弟俩又惊又喜,卢清连忙掏出手雷,躲在屋面豁口旁边,向下方的店堂警戒着,俏飞燕持花机关跟在谢宇钲身后,警惕地扫视着近在咫尺的城墙两端,生怕面突然冒出靖卫团的人马来。
幸好直到如今,城墙都还未见人,唯见鸟雀起落。
猫腰行走的谢宇钲,转眼摸到屋脊外沿,返身向姐弟俩招手,连连向城墙比划着。
俏飞燕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已经明了。但谢宇钲仍频频招手,并指了指卢清。
就在这当儿,楼下店堂里的手雷炸响,这说明追兵已进入店堂。卢清怔了怔,见谢宇钲召唤得急,便离开豁口处,沿屋脊来到谢宇钲身边。
谢宇钲指着梯子和其的板凳,一边讲解着奔跑冲刺的注意事项,一边脱下长衫,撕成两半,一半当作绳索,将前端的板凳扎牢,然后指着衣服处,强调说这就是最佳的起跳位置。
姐弟俩早已迫不及待,连连点头,表示明白。但固执的谢宇钲仍让他们步行着,在面步行走了一个来回,然后才将梯子搭在飞檐面。
这当铆,下方的店堂里仍毫无反应,料想进入店堂的团丁们,尚未摸清情况,还在畏畏缩缩。
搭在飞檐面的梯子,凌空斜斜向翘起,成了一个伸出屋顶一丈多长的栈桥儿。
谢宇钲的手脚飞快,将卡满板凳的梯子,架出飞檐外面,然后手脚用另一半长衫捆紧,搭成了一条弧形向的跑道。
“我先来,你们可看好了!”谢宇钲迅速整理了一下衣物,退开几步,弓身猫腰,蓄势待发,向两人点头示意,又说了一句姐弟们听不明白的话:“滑翔式跑道同样可以弹射起飞!”然后,就像一张蓄满了力道的弓,在突然之间释放力道一样,他整个人像一根离弦的箭矢,在屋脊风一般冲出。
那一往无前的势头,充满了置于死地而后生的果决。
眼前的那一阵风刮过屋脊,刮了板凳和梯子搭成的弧形跑道,瞬间就刮到了翘起的顶端。
这一段距离并不遥远,俏飞燕相信谢宇钲定然安然跳到对面的城墙去,但不知为什么,目不转睛的她,一颗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就见谢宇钲整个人猛地一弹,高高跃起,身姿舒展地升到最高点,然后斜斜落向对面的城墙。
这一刻,落在俏飞燕眼里,竟是无比漫长。
陡然间,她连呼吸都停止了。
好在一眨眼间,谢宇钲就落到了对面的女墙,然后轻轻一跃到城,同时回头向后示意。但回得太急,平衡不及,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连忙一个翻滚,然后高高跃起,转过身来,伸出两指,比出一个剪刀形状,咧嘴一笑,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那没心没肺的孩子式笑容,直接闪花了俏飞燕的眼睛。
这时,下方的店堂里爆起“轰”的一声大响,却是团丁们开始摸二楼,触发了第二个诡雷。
城的谢宇钲大急,摸出了1911,蹲在女墙后面,向城下警戒。
姐弟俩都争着让对方先行,自己留下掩护。这时,楼下的街道突然响起大喊:
“骆老爷,刺客从屋顶跑了,跑了,跳到城去了!”
随着喊声,寥寥的枪声响起,打的瓦面哗啦作响。
谢宇钲双手持着1911,向下开了两枪,然后甩出一枚手雷,城下的团丁们见状,发一声喊,没命价地散开。
俏飞燕狠狠一瞪卢清,这家伙终于不敢再迟疑,先将手中的李恩菲尔德甩向城,然后模仿着谢宇钲的动作,退了几步,一直到俏飞燕身边,急匆匆吼了句:“姐,我先去,你马来!”然后,也不等她答应,就奋力冲出。
俏飞燕将两颗手雷拔了销,往瓦面豁口处一扔,然后遽然一扭身,向弧形的跑道奔去。
身手过人的俏飞燕长腿交错,在阳光与瓦檐间掠过,每一次落足之处,都恰好在一个完美的落点。
眼见这时卢清已经跳了城,她心下再无杂念……阳光有些晃眼,视野里尽是屋顶组成的阵列,鳞次栉比的黛青色瓦檐,像波浪一样在城里排列开去。
转眼之间,就来到了楼梯的尽头,她的速度也到了极致,像一只美丽的麋鹿一样,在空中划过一道弯弧,稳稳地落入女儿墙内。
几乎与此同时,城下传来阵阵惊叫:“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