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已经来到巷口。
情急之下,谢雨铮拿出随身带的化妆物品,往脸上涂满了黄葛藤粉,在脸上制造出很多的斑斑点点的疱疹,然后扯掉衣服,钻进了被窝儿里。信众吃惊地看着他快速地变脸,一时之间,不知所措了。
谢宇钲交待他,就说自己是他亲戚,得了麻风病,本是想来来城里看病,谁知越治越厉害,已经快不行了,正等着家里来人接回去,听天由命。
不一会儿,搜查队来到家里。信众紧张得有点结结巴巴,害怕的说,“长官,我媳妇家的大侄子得的是麻风,您…还是不要进屋的好。”
搜查队长哪里信这个邪,不由分说推开信众,径直闯进屋里。
却见被窝儿高高隆起,瑟瑟发抖。队长大步上前,暴喝一声,“给我滚出来”,说着,将被窝掀开。
就看到一张瘌蛤蟆般的脸,正不由吓得倒退了几步,掉头就走。
出得门来,大手一挥,嚷道,“撤,真他妈晦气。赶紧找城关的那个黄,黄大夫。得给劳资开点药,这可是麻风,可踏妈的传染。”
卢清押着俘虏,行到近前。
这是个地痞模样的家伙,神态浮滑,目光闪烁,被谢宇钲冷眼一扫,一下子慌了神,隔了老远就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哀求起来:“大、大当家的,不、不关我的事,全是村口陈财东的鬼主意。”
“哦?”谢宇钲心下猜出了几分,冷冷一笑,问道,“那你说说,陈财东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他、他遣小的进山,说是请师太下山,为他老娘的七十大寿祈福,实、实际上……实际上……”
“实际上他想做什么?”
“实际上,实际上,他、他却是馋、馋那静宜师太……”这人畏畏缩缩地说着,眼角余光瞥见旁边的俏飞燕神色不善,连忙磕磕巴巴地改口,“春、春上时候,陈财东的老娘患了病,是静宜师太医治好的……谁想陈财东那狼心狗肺的,见、见师太长得好看,竟、竟然打起了坏主意……”
“行了!”谢宇钲无心听他聒噪,出言打断道,“现下天色暗了,你就跟我们一道进山里罢。明儿一早,我会让人下山,到你们村里看看。要是……”他一边说,一边躬下身去,冷冷地盯着这山民的眼睛,面上没有任何,“要是你有半句假话,你就死定了!”
这山民眼里闪过一丝惊慌,头摇得像拨浪鼓:“好,好好,不敢的,不敢的。”
谢宇钲已直起身,不再理他。旁边卢清手里的李恩菲尔德倏地伸出,戳了戳他,喝道:“起来罢,快走!”
回到观音宫,谢宇钲见卢清看向这人时面色不善,便特地警告他不得胡来。
卢清表面上唯唯诺诺,晚饭后见谢宇钲叫自己姐姐,和九哥一直商量事情,便偷偷叫上朱得水,说让这家伙吃吃苦头,朱得水心下也恼这家伙对静宜不利,便一拍即合。
两人将这家伙五花大绑,开始挖空心思、变着花样地玩耍起来。
好在两人怕过不了谢宇钲那关,不敢做得太着痕迹,这家伙才没受到过于明显的伤害……第二天早上,谢宇钲起来,发觉这人有些神思恍惚,便以为他担惊受怕了一晚,可能休息不好,也没在意,早饭后便和九哥一起下山,到村里打探消息。最后发现,事情的起因,果然是那陈财东见色起意,想借着老娘七十大寿的理由,将静宜师太骗下山去,意图不轨。
谢宇钲便让人传信,叫陈财东到观音宫接人。。陈财东闻报,知道事情败露,慌忙让人回信,说老母亲春上时犯病,得静怡师太医治。自己本想借老母亲七十大寿之际,请静怡师太来喝杯喜酒。既然静怡师太不方便就不必下山了,自己愿意出资一百大洋修缮观音宫,以表达对静怡师太的感谢。
来人表示,陈财东不日将把大洋送到山里。谢雨铮见陈财东如此识相,便留下话说,他派进山里的人还等着他去接呢。然后就和九哥回山了。
下午时分。山下果然响起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众人看时,只见一大帮人吹吹打打,抬着各式贡品,点心、水果等进山来了。领头的是一个老妈子,管家婆模样的人,能说会道。几句话就把静怡师太哄得眉开眼笑,然后让人把果品呈上,带着大家在观音坐前跪拜祈祷。最后留下100块大洋。领着已神志不清濒临疯狂的俘虏下山去了。
静怡师太深觉意外,站在山岩石前,目送着一群人,吹吹打打地下山去,怅然若失。
待回转头来发觉。谢宇钲和朱德水等人在身后默然静立,原本似笑非笑,见自己回过头来,立马变得一本正经。
静怡师太心下奇怪,出于矜持不便询问,只好按下诧异,招呼大家回房间休息,准备吃饭。
山中乌飞兔走,这一天,静怡师太的一个信众,传来消息,说,靖卫团兴师动众,往汤湖圩去了,九哥猜测,靖卫团肯定是打纠云寨去了。
好在纠云寨的匪众家属早已经被俏飞燕兄妹遣散了,安全无虞。大家一致认为,如今县城空虚,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