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可以吗?”
“哦?“侯四似是有些意外,转过头来。
瘦子和陈顺子等人一听,全都乐了。
陈顺子笑道:“谢老板,我看你还是在家等消息罢,那些江北佬,可是不大讲规矩”
“陈队长,你看平时我也没招他们没惹他们,他们又跟我讲什么规矩了?”谢宇钲取下礼帽,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神色淡然,“既然他们摆明了不讲规矩,那大家也就不用讲那么多规矩!”说着,转向侯四:“四哥,让我去罢,保证不添乱!”
“哟。”侯四闻言,又愣了愣,上下扫视谢宇钲一下,突然嘿嘿笑了,“不是猛龙不过江哈,看来,谢老板也是一条过江龙呀!今天我侯四倒看走眼了!”说着,他一挥手,道,“那就大家一起去,我也跟过去看看。顺子,你反正今天不当差,也一起去看看罢?”
“我?你可饶了我罢,四哥!”一身制服的陈顺子闻言,乐了。
侯四又叫了几辆黄包车过来,众人坐了,一声令下,车夫们拉着车子,小跑起来。
街边的树木、店铺、行人,全都次第向后掠去,平生第一次坐黄包车的谢宇钲很有些新奇。
不一会儿,车队就在前头瘦子的指挥下转出大马路,进入一条行人寥寥的巷道,巷道两边房屋墙面上,偶尔可见一扇两扇窗户打开着。
一户人家门前,有一个中年男人刚锁好门户,走下台阶,就见巷口脚步声响,抬头看时,就见排成一列的车队气势汹汹地奔来,
车夫们的大脚板踩在青石板路面上,整条巷道都咚咚回响。这中年男子见状,慌不迭地退回门阶上,张开手,紧紧贴门而立,紧张万分地望着驶过来的黄包车队。
好在不一会儿,车队就出了巷道,转入一条更繁华的街道。
走不多久,马上又驶入小巷,就这样,车队在瘦子的带领下,七弯八拐走了好一阵子,终于来到一处小河边,停了下来。
侯四似是深觉意外,偏头看来,目光闪动:“谢老板,饭要一口一口吃,急不得。”
旁边陈队长
谢宇钲嘴角浮上一抹微笑,“”又看看谢宇钲,笑道:“四”忽然心血来潮,看了旁边的侯四一眼:“四哥,”
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
接近九点钟的时候,对面的石砌城堡里头开始有工作人员走动,开门的开门,洒扫的洒扫不一会儿,银行的大门开了,走出两个红头阿三在门前站着。
侯四和陈队长陪着谢宇钲,登上花岗岩砌成的石台阶,进入银行,上了二楼,直接找到银行的顾经理。
顾经理无锡人,说话比南京人更糯一些。在陈队长和侯四的引见下,他询问了谢宇钲相关事项,然后马上叫来一名职员,让他到楼下的柜面上,去查询这笔款项。
大约十来分钟后,这名职员领着一名柜面职员和一名红头阿三上来,柜面职员吱吱唔唔地禀告,说那笔款项,已在昨日四点四十分左右,被一个白衣男子取走了。红头阿三则用蹩脚的洋文夹杂着华语,说那名取款的白衣男子,是一个人来的,坐着黄包车来,坐着黄包车走。
谢宇钲三人闻言变色,陈队长不甘心地责问,那人取款时,柜面上最否核实过取款人信息?
柜面职员认得侯四和陈队长,又见谢宇钲头戴礼帽,身穿风衣,气度不凡,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便不敢正面回答,求援似地看了顾经理一眼。
顾经理让他和那红头阿三下去了,然后转过身来,非常遗憾地向三人解释道:银行取兑的凭据是存单和印鉴,只要有这两样东西,即可取款!这是行业规则。整个银行业都是一样。
三人顿时泄了气。
告辞出来,侯四立即让瘦子召集了这附近的黄包车,一个一个地询问,不多时就有了消息。
两三个车夫同时报告说,昨儿那个白衣男子,来去都是坐同一辆黄包车。不一会儿,又有一个叫阿海的车夫报告说,昨天拉那白衣男子的黄包车,是扬子江饭店那条街上的,他们有一帮人,霸占了扬子江饭店附近的几条街道。
有一次,阿海拉了一对洋人到扬子江饭店,客人一下车,马上就有人过来驱赶阿海。阿海不服气,跟那人理论了几句,马上围来七八个人,推推搡搡,骂骂咧咧。要不是阿海及时服软,拖了车子走人,只怕会吃了他们大亏。
阿海的话音刚落,旁边的瘦子马上骂道:“阿海你个孱头,你昨天怎么不也拦住他,揍他一顿?这边可不是扬子饭店!”
瘦子怒气冲冲,睥睨着阿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这阿海二十一二岁,个人挺高身板挺壮,说话期期艾艾,神色畏畏缩缩,跟瘦子站在一起,不但体形反差极大,精气神也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会儿,听了瘦子的诘讽,他面上磕磕巴巴地答道:“六、六哥,我们见天在街面上拉客,抬头不见,低、低头见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