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轮到藤原睁大眼睛了,
中村说时迟,这时快,打斗中一狗一狼纠缠着摔下了河岸。另一只狗冲到岸边,逡巡着向下眺望。
岸壁陡峭,这只狗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
陈清华向身后一努嘴,
“”骆团总本着先易后难的方针,所以一直没向“十八排“发难。不成想,这反而令“十八排“贼氛大张,认为连靖卫团都不敢拿他们怎么样,一时间在黑道上声名大振。各地不少小山寨被击破后,土匪们树倒猢狲散。但这些土匪们,当惯了土匪,多半不愿回家老老实实耕田作土,于是便纷纷重新落草,其中不少人就投奔了十八排。
去年夏秋,十八排最鼎盛时竟然达到千余人。这人一多,人吃马嚼的,消耗自然就多。一般的绑票、打大户已经很难满足需要,兵强马壮的癞痢虎竟然带领他们袭击犹江、赣镇、湘圩、龙都这样的大圩镇。一时之间,各地官绅商贾怨声载道,抗不住压力的靖卫团,终于决定对十八排动手了。
杨参谋向骆团总建言,说十八排山寨山高路远,易守难攻。就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进山寨,也不免贼众星散,流窜各地,后患无穷。
他此次本是主动请缨,上山招抚这伙土匪,片刻后又道,“大家可得好好想想啊。这骆团总,人称骆屠夫,多少落草的英雄跟他有血海深仇报不了,俗话说好,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一时报不了仇没关系,可我们千万不能认仇作父,反过来向他卑躬屈膝啊。说起这骆屠夫,前两年我们&039;红字头&039;也吃过他的亏,后来虽然打到他老家去了,但却让他跑了,这个仇我们也是迟早要报的。“
这于先生可太会耍了,人家是跑这战场上来送命。他倒好,捞了一把长枪和一些子弹不说,还跟这女匪眉来眼去。偏偏那女的就吃他那一套。简直邪了门。
牛二突然想起,昨晚上喝酒时,那孩子被虎爷叫到身边坐了,这女匪哪里都不坐,偏偏来到这于先生身边坐下。为什么呢?
想到这儿,牛二又瞄瞄于征。嗯,模样是挺周正,但老子也不差呀。再一看,哦,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女人喜欢穿得人模狗样儿的。对,肯定是这样。嘿嘿,回头去了汤湖圩,可得扯些布匹,做两身好看的衣裳。嗯,还有刘家嫂子娘俩呢,得多扯些布料。不就两身狗皮儿么,简单。
牛二想到这儿,摸了摸兜里,还有三块大洋和几十个大钱。这点钱够是够了,但花一块就少一块,财神爷就在眼前呢,他那包袱可沉了。哗啦啦都是光洋。还是得想法儿再抠他一点。
龙泉寨子是这崇山峻岭中最大的原木集散地,这里盘桓着来自全国各地的木商。近的有湘赣两省的本地人,远的有安庆、南京,浙沪,甚至闽广来客。他们在这里盘桓的时间,也有长有短,短的逗留数日半月,长的屯守五六个月乃至数年。
数不清的木头从四面的崇山峻岭上运来,堆积在这里。起运时,先由经验娴熟的排客们将它们一根根放进浅水里,扎成一块块木排,又一块块连接起来,连接成一条长龙。然后,再由他们撑着,顺着崇山峻岭间的水道,一路漂流,走出崇山峻岭。走龙泉,下赣江,进而远销国内外。
这龙泉寨子,原先是一个叫钻天豹的地盘。而十八排也就食于湘赣要道,可谓井水不犯河水。
前年春上,寨子里排子客的家眷受到钻天豹的手下凌辱,几个女人上吊自杀。事情闹到钻天豹面前,护短的钻天豹,不但未能还排客们一个公道,反而诬陷他们是官府派来的探子,全都吊在山头上吹了三天三夜的风吹日晒。
放下来后,当场就有一个人不行了,另几个也气息奄奄。此事在龙泉寨子里引起轩然大波。虽慑于钻天豹的残暴,木商木客们无不敢怒不敢言。但这几个排客中,却有人听过罗霄山俏飞燕除恶锄强,专好打抱不平的大名。于是一行人远赴狐岭径十八排山寨求见,想请声蜚罗霄俏飞燕帮他们报仇雪恨。
而卢浩兄妹早就有感于山寨部众越来越多,在狐岭么设卡收钱,也越来越入不敷出。一直便想能找一个营生来代替目前的勾当。
于是,双方一拍即合。
在几个排客的指点下,卢浩兄妹乔装成伐木客,亲自到寨子踩点。发现钻天豹只有不到一百人枪,远没有传言中那么恐怖的实力。兄妹俩心下大定。
摸清楚情况回去,俩兄妹便向虎爷进言,建议倾整个十八排,全力攻打,直接霸占龙泉寨子。联合了便率十六排四十余号人,趁夜杀进恰好有一手下曾在这龙泉弟兄恰好也有其他掌盘兄弟商量,有感于打家劫舍在前年秋上时,钻天豹手下的一位弟兄起初,十六排掌盘卢浩兄妹这龙泉寨子只是十六排这龙泉寨子和周围数十里的崇山峻岭,全部都是十八排的势力范围。寨子的日常管理,集中在十一掌盘余信手中。但凡木商的接洽、排子客进场、伐木客进山、山场林木买卖,悉由其一手操办。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