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五日。
赵构二十万大军已经压至京东西路的袭庆府,距离汴京也不过二百余里的距离。
中原大地已经闻到了火药味。
大宋的天,即将迎来剧变。
赵榛以大宋代皇帝的命令,向赵构连发五道旨意,要求其停军返回大名府。
但五道旨意全部石沉大海,没有任何意义。
赵榛当然知道赵构根本不会听他的命令,但该下的旨意还是要下,让天下人都明白,赵构的行为已经越来越过分。
那最后忍无可忍的反击也都将是合情合理的举动。
赵构无视赵榛的旨意,也不是完全没有说辞。
在和元帅府的众将商议之后,赵构也向天下发布讨逆檄文。
檄文如下。
盖闻书曰:不见是图。又曰:视远惟明。夫智者恒虑患於未萌,明者能烛情於至隐。自古圣哲之君,功业著于当时,声明传于后世者,未有不由于斯也。今事机之明,非若不见,而乃不加察,请得以献其愚焉。
我皇考太皇帝,当胡虏之离,受靖康之变,不幸落于贼寇之手,呜呼哀哉。
吾弟受太皇帝之所请,登于天道,救于乱世,世人所见,不疑功著。
却时奸臣用事,跳梁左右,欲秉操纵之权,潜有动摇之志,包藏祸心,其机实深。
欺吾弟之年幼,使之蒙蔽,不顾亲族,然后大行无忌,而予夺生杀,尽归其手,异日吞噬,有如反掌。
我即为太皇帝之子,受元帅之职,则有匡扶社稷之责,平奸除恶之断。
今兴仁义之师,兵入中原,实为无奈之举,待诸事皆顺,自引兵而走,还吾弟之太平,安百姓之民生。
一篇清君侧的檄文,说的是大义凛然,硬派十足。
但这终究只是一个名正言顺出兵的借口,说是要清赵榛的君侧。
赵榛的这些官僚们当官才几天,屁股都还没坐热,就算是奸臣也不至于什么都没干,就硬说他们是奸吧。
太牵强了,简直就是强奸。
赵构这种跛脚的理由简直可笑。
但这样的理由,就算是可笑,在某些人眼里也是很看重的。
除了张浚,吕好问等几个极个别的臣子对这样檄文当成了屁,其他人可都是很较真的。
“康王来此,只是为除奸臣而来,我们自不必设防,以免横遭兵戈之祸。”
“康王毕竟是陛下的同宗血脉,切莫自相残杀,陛下还是出城相迎为好,切莫惹恼了康王。”
赵榛真的不想理这些废物们,若不是现在的朝廷正处于真空期期间,国家机器需要暂时性的正常运转,这一个个都得被赵榛发配滚蛋。
“张浚,你去西辅一带筹备粮草,务必尽快运抵汴京。”
“臣领旨。”
赵榛没有搭理其他臣子的劝说,只安排了好了他觉得应该安排的事情就准备散朝。
这个时候堂下来报。
“汴京城外有数千人马的军卒请求入城。”
这种时候有军队过来?
“哪部的军马?统领者何人。”赵榛问道。
“来者自称鹿延路总管刘光世。”
刘光世?
中兴四将之一的刘光世?
中兴四将岳飞为首,赵榛对于岳飞的历史轨迹很清楚,但其他几个人的轨迹,印象比较模糊。
岳飞现在已经被赵榛收了。
张俊则是赵构手下的大将。
刘光世现在出现在了汴京。
还差个中兴四将的老二,韩世忠,不知道现在在什么地方。
河北西路赵州。
塞外的寒风越过长城吹拂到城墙之上。
让韩世忠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莫非是红玉想咱了?”
清晨的韩世忠还有点睡意朦胧,只是一抬眼却来了些精神,视线的尽头,似乎能看到一队金兵匆忙么赶路。
刘光世一张大饼脸,手臂粗壮,一看就是习武之人,脸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亦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物。
赵榛在得知刘光世的抵达之后,立刻的亲自出城迎接。
刘光世向赵榛跪拜行礼。“陛下亲自相迎,微臣惶恐”
刘光世当然惶恐,他只是个武官,并且是个非常不入流的武官。
手下只管着三千军兵,没有更多了。
在来汴京之前,一直在杏子堡驻扎,和西夏人打架。
在听说金人入寇汴京,西北无人可统兵勤王之后,琢磨着自己不能在西北这边干看着,虽然职位小,也是大宋的臣子。
三千人也是人,杯水车薪也得带过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只不过,在潼关的时候,被金兵阻挡在了关外,刘光世就只能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