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曲成县通往掖县的官道上。
钟朔率人急行军不到五里,便喝令停止,转而向南。
“将军,为何不继续朝掖县而行?”宋襄惊问道。
一旁的灌京也突然一脑袋的问号。
钟朔再次脸黑,敢情这两货还真以为要去攻打掖县。
“掖县乃东莱郡治所,又是刘巴老巢,不会如曲成县空虚,留守兵力定然不少。”
钟朔说道,“加之掖县城高池深,攻打不易,尔等为何如此轻视?”
若是偷袭,找到薄弱点,急攻之下,兴许真能够威胁掖县。
只是如此代价必然不小,何况拿下掖县,又不能占据,只能抢一波就跑。
钟朔虽然很想将掖县同样来个一扫而空,但是不想手下这点人全部折在掖县,兵才是他的根本。
闻言,灌京和宋襄两人一脸讪笑,刚刚脑子确实有点上头了。
“可既然如此,将军为何要放话攻打掖县?还往掖县方向走出如此远?”宋襄问道。
钟朔一笑:“过两日你便知晓。”
随即,一行人便朝南往东莱山中方向而去。
…………
一天后。
坞堡附近的山岭上。
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刘巴等人,遥望着北方,望眼欲穿。
军中已经断粮三日了,不少兵士已经饿得两眼发直,腿脚无力。
若非上游已经没有污秽之物倒下,溪流之水可以直接饮用,加上马上有军粮运到的消息,恐怕此刻兵士已经四散而去。
此刻刘巴分外焦急,如此士气之下,若是兖州贼人再来一个袭击,即使他有所准备,恐怕有难逃溃败。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军粮最快应该再今晚抵达。
唯一欣慰的是,经过两天的开拓,直接通往贼人关卡之上的小道,又距离关卡前进了一大步。
只待军粮运到,将士吃饱喝足,再一鼓作气,攻下坞堡,割尽贼人首级近在眼前。
这时候,严令突然来到刘巴面前。
“大人,曲成县有人来报。”
“是军粮来了!”刘巴当即腾地从石块上站起,萎靡之气顿消。
来报之人很快被带了过来,但粮食没有,反倒是头一句话便把刘巴惊了个趔趄。
“太守大人,有贼人攻破曲成县了!”
“什么!?”
在场众人当即大惊失色。
“是哪个贼人!?”刘巴当即咬牙切齿。
“贼人自称祖逖将军账下北伐军钟朔!”
“嘶……”
周遭顿时响起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顿时军中躁动。
“不可能!”刘巴心头当即直往下沉,“钟云起被我围困于坞堡之中,已是瓮中之鳖,如何能偷袭曲成县?”
“速速说来对方领将相貌!”严令说道。
可当来人将对方模样一描述后,刘巴和严令以及张邵等人当即傻眼了。
“定然是前日贼人出关偷袭我等,之后并未回关,而是直接往北出了东莱群山,偷袭曲成县去了!”严令当即说道。
“奸贼啊!”
刘巴也立刻反应了过来,之前还以为贼人被自己伏兵吓跑了,敢情是贼人给自己来了个金蝉脱壳,被耍了!
“当真如此的话,那从曲成县出运的粮饷……”张邵突然怔怔地说了一句。
他对从此处往北一直到曲成县的路径颇为熟悉,拢共也就那么几条,两者相对而行,极有可能被撞上。
闻言,刘巴的肚子当即咕噜叫了起来。
军中将士听闻如此,顿时如同炸了锅一般喧哗了起来。
然而,来报之人下一句话,顿时让整个军营为之一静。
“大人,贼人现在已经离开曲成县,马上就会攻打掖县!”
“什么!?”
刘巴当即差点没蹦起来。
“千真万确,小人亲眼看到贼人率军往掖县急行军而去。”
“这可如何是好!?”刘巴当即浑身冰凉,立刻喝问道。
张邵和严令两人登时也是六神无主,面面相觑了一下之后,露出一脸惊恐无奈的表情。
自己思索了片刻,刘巴立刻下令了:“撤……撤军!”
掖县是他的老巢,一旦落入贼人的手里,他归路被断,根基尽毁,到时候他该归何处?
即便拿下了坞堡,难道到时候他占据坞堡,然后贼人占据掖县,那岂不是他变成贼了吗?
何况掖县是东莱郡的治所所在,丢了掖县,几乎相当于东莱郡不复在手。
如此,曹帅盛怒之下,别说无所归处了,恐怕连性命都难以保全。
闻言,张邵和严令等人只能即刻领兵跟上。
严令倒是想劝刘巴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