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只有老老实实制作玻璃器皿去淄川县贩卖,于是宋杰又去了账房再次数了一次自己的家底,还剩二千五百贯钱,四百两白银,勉强够进些原料和租一间铺子的年租,好在家中还存了不少粮食,大家暂时不会饿肚子。
又过了四五日,宋杰已经对此时不报希望了,便决定去一趟县城租一家铺子,开始卖玻璃器皿。
正要出门时,一辆马车急行而至,一名差役模样的人勒住缰绳,对他大声问道:“颜神镇宋杰可是住在此处?”
宋杰微微一愣,便道:“学生便是宋杰,不知差爷有何事?”
“我是刺史官人身边之人,今日特来请你去梁府,大官人有事相询,你跟我走吧。”
……
“你就是宋杰?”
梁尚君身材微胖,头发花白,眼睑有些浮肿,须发茂盛,看起倒像个武将,不过脸色有些发白,一副酒色过度的模样。
“学生宋杰拜见刺史大官人。”宋杰对梁尚君深深一揖道。
“上任颜神镇知镇宋冒勋是你什么人?”梁尚君又问道。
“正是先父。”宋杰恭敬答道。
梁尚君似乎早已知道,只是点点头,随后又问道:“那些水晶琉璃真是你祖传之物,怎么看起来如此崭新?”
“回大官人,这些水晶琉璃是学生刚刚烧制的。”宋杰回答道。
“哦?你烧制的?我还从未见过哪家琉璃作坊能烧制出如此剔透的水晶琉璃,这倒是新鲜事。”
“嗯……你送礼给我,有何事,说吧。”梁尚君沉吟片刻道。
宋杰听他问道,连忙双膝跪下,顿首拜道:“请刺史大官人为学生做主,学生有天大的冤情。”
……
宋杰把父亲如何被孟家下毒谋害,孟永寿如何联合周声远谋夺宋家田地,并对他动用酷刑逼其就范之事,声泪俱下的想梁尚君哭诉。
梁尚君之事静静的听着,中途并未插话,也未询问,直到宋杰说完,梁尚君才眯起眼睛思索一番问道:“你可有人证和物证?”
“人证物证俱在。”宋杰抹了把眼泪回道。
“一个司吏倒是无足轻重,不过一个从七品的县丞,本官也无处置之权啊。”梁尚君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说道。
“刺史大官人,学生愿拜在门下,献出水晶琉璃制作之法,为大官人效犬马之劳,还请大官人垂怜。”宋杰一咬牙,又顿首道。
梁尚君默不作声,宋杰一直伏于地上,不敢抬头,心中忐忑不安。
“你送来的水晶琉璃里装的酒从哪里来的?”过了半晌,梁尚君又才问道。
“是门下自己酿制的。”宋杰没有抬头,跪在地上,俯首言道。
“你会酿制金泉烈酒?”梁尚君的声音陡然高了起来。
“是的,门下会酿如金泉酒般的烈酒,而且比金泉酒更好。”宋杰听到梁尚君的声调都变了,心中顿时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算是赌对了。
“若是让你交出酿酒之法,你可愿意?”梁尚君沉声问道。
“门下愿意,只求大官人能让学生拜入门下。”宋杰回道。
“呵呵……宋杰,看来你是有备而来呀,处处想着讨好本官。”
正当宋杰松了口气之时,梁尚君突然道,这又让宋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梁尚君此话何意,便不敢回答。
“哈哈……不过本官倒是看得上你的那些东西,你的事,本官管了!”不等宋杰细想,梁尚君突然哈哈一笑说道。
“谢大官人,门下定当为大官人牵马坠蹬,肝脑涂地。”宋杰再拜道。
“好,你起来吧。”梁尚君高兴的抬抬手示意宋杰起身。
“谢大官人。”宋杰站起来,又对梁尚君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