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郎,怎么一回家就愁眉苦脸的,可是遇到什么难事?”含烟见宋杰一脸郁闷的回到府中,端了碗银耳莲子羹给他,关心的问道。
“哎……还不是缺钱的事,那边水坝没修好,这边又要考虑修建城墙,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命苦,说起来赚了不少钱,可就在手里过了一下又流出去,含烟,你说是不是我和财神爷字相冲啊。”宋杰一边抱怨,一边端起银耳莲子羹喝了一口。
“嗯,没什么味道,再给我放点糖。”宋杰咂咂嘴道。
“你等下,我去灶屋拿些白糖来。”含烟说罢忙出了书房,向灶屋走去。
少顷,含烟拿着一个小瓷罐过来,用调羹用舀了半勺深黄色的糖,放进碗里,然后搅匀。
“含烟,这是什么白糖,怎么这么难看,白糖不是雪白的吗?”宋杰看了眼深黄色的糖顿时没了什么食欲,这哪是什么白糖,看起来与红糖颜色差不多了。
“宋郎,那雪白的白糖可是贡品,我们哪里能享用,这已经是北地最好的白糖啦。”含烟笑道,端着那晚银耳莲子羹,给宋杰喂食道。
“贡品?真的假的,我这么没听说过。”宋杰拿起那个小瓷罐里的糖看了看,颜色介于白糖和红糖之间,颗粒比红糖大一点,应该是初步提纯过,不过看来卖相不佳。
“呵呵……郎君你每日都是忙些大事,这些糖盐茶水之类的杂事哪里会知道。”含烟翘起兰花指的右手,拿着调羹舀了一勺银耳莲子羹送到宋杰嘴里,轻声解释道。
宋杰一边吃着莲子羹,一边点点头,自言自语道:“嗯,虽然不好看,甜味还是有的,不过没有白糖甜。”
“嘻嘻……郎君难不成还吃过贡品白糖不成。”含烟听了宋杰的话后,忍不住笑道。
“嘿嘿……含烟,你信不信,这贡品白糖,你也能吃到。”宋杰看着含烟嬉笑道,此时宋杰的眼睛转了转,仿佛又有了什么主意。
“真的?”含烟不确定的问道。
“走,我带你去试试。”宋杰说罢,拉着含烟的手,然后又抱起桌上那罐装糖的小瓷罐,往灶屋方向跑去。
前世宋杰家中也种过甘蔗,在他还是孩童的年代,除了番薯熬制的麻糖,就是甘蔗压制出来的红糖最为美味,当时西南地区还有许多土法炼制白糖的厂,方法十分简单,就是黄泥水淋脱色法。
将甘蔗汁用火熬成黄黑色的糖浆,倒入另一口缸中凝结成黑沙糖;另备一口缸,上面安放一个瓦溜瓦质漏斗,用稻草堵塞瓦溜的漏口,将黑砂糖倒入瓦质漏斗中,等黑沙结定,除去稻草,用黄泥水淋下漏斗中的黑砂糖,黑渣从漏斗流入下面缸中,漏斗中便会留下白霜,便是白砂糖,又称之为糖霜。
这种方法简单实用,在很长时间内,农村地区都还在使用。
后来亚硫酸法,石灰法和碳酸法等工业制糖技术出来后,才逐渐淘汰这种土法。
但在此时,却非常管用。
宋杰把那罐深黄色的糖融化后,加热,按照印象中的方法试验了一次,很快就得到了雪白的白沙塘,让一旁的含烟瞪大了眼睛,嘴巴变成的O字形,让宋杰不由得想到一些不可名状之事,对着含烟嘿嘿笑了起来。
“怎样,要不要试试,看甜不甜。”宋杰用手指刮了一层糖霜,送到含烟的口中,含烟忍不住吸了起来,还用舌头在宋杰手指上轻轻的舔了几下。
“宋郎,真的是白砂糖呢,好甜啊,比蜜还甜,天呐,你怎么知道用这样的方法做出白砂糖的呀!”含烟一脸崇拜的看着宋杰问道,眼中亮晶晶的,充满了好奇。
“嘿嘿……那就看你乖不乖了,要是今天你听话,我就跟你说。”宋杰轻轻抚摸了一下含烟的脸,脸上的淫荡之色表露无疑,当然,在含烟看来这是一种爱怜。
“讨厌,大白天的,你就跟我说嘛。”含烟故作矜持的横了宋杰一眼,眼角含春的说道。
“这道理嘛,很简单,就是……”
“哼!狗男女!”
宋杰正准备给含烟解释如何制作白砂糖,便听到一声熟悉的冷哼,转头望去,便见到晁溪儿的背影,向往外跑去,那声“狗男女”代表的愤怒从她颤抖的身形上显露无疑。
“呃……含烟,你等我一下。”宋杰忙道,便追了出去。
……
“嘶!轻点,轻点,疼!”宋杰坐在书房,含烟用煮熟的鸡蛋给他敷着脸,一脸的心疼。
“溪儿妹妹也真是没轻没重的,怎么能打脸上呢,郎君是官场人物,要让人看到,哪里还有脸面。”含烟忿忿不平的说道。
“没有,没有,都是我自己摔的,不甘她的事。”宋杰扯着脸道。
“郎君,奴家知道,你收留我,溪儿妹妹颇有怨言,若她真容不下奴家,奴家便出家为尼去……”含烟说着眼泪已经下来,一脸委屈。
“说什么胡话呢,你去做尼姑,把我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