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杨泽鸿醒来,已经是夜色十分,孤零零的月亮高挂在夜空,偶尔吹了一阵风,掠过树林,捎走最后的几片树叶。
杨泽鸿的脸上一片凄白,就像刚生了一场大病,白天的遭遇对他来说就像是一场梦,一场噩梦,但是当他睁开眼,看到床前坐着的干娘,他声音颤颤巍巍的说道:“干娘,孟叔叔回不来了吗?”,泪水跟着从眼睛里流出,滑落下本已浸湿的枕头上。
见她醒来,韩珂大喜,一只手不住的抚摸着杨泽鸿的脸庞,轻轻地擦拭着他眼角地泪水。
“孟叔叔为了救我,跌落了悬崖!”
“你找到孟叔叔的下落了吗,悬崖高吗?”,杨泽鸿不停的问道。
韩珂不住的摇了摇头,示意他孟叔叔没有了生还的希望。
其实韩珂心中也在自责,不该这么毫无防备的说出孟纾难出的意外,杨泽鸿小小年纪刚刚失去父母,现在又失去救他的孟叔叔,心理如何能承受的起这样的结果,她本应牢守噩耗,待寻得合适时机再告诉他,可是偏偏她性子急,见得百胜门的弟子便怒火心中烧,一时口失,说了出去。
“孟叔叔走之前,将你交给了我,小泽鸿放心,干娘会好好照顾你的!”,韩珂疼爱的说道。
杨泽鸿听后,一把投向韩珂的怀抱,抱起她边哭,“干娘,干娘!这世上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韩珂听着也不禁流泪,偷偷地擦拭着眼睛,不让他看到,将怀中的小泽鸿搂的紧紧的。
翠湖边,没有了以往的喧嚣,门前门后挂满了白布,得知青眉老祖去世的消息,百胜门上下哭成一片,混世魔王彭棠表现得最为伤心,师父的催心掌还未来得及学会老人家便撒手人寰,让他怎能不心伤,这不特意请了三个哭班,前赴后继,没日没夜的代他哭喊。
安若若在屋内哄着陆巧儿,巧儿得知外公去世后,哭的极为伤心,哭喊着要爹娘派人找寻凶手,为外公报仇,安若若一边安慰她,一边心有所想:青眉老祖前去庐山就是为了阻拦锦衣卫,现在死在异地,那锦衣卫脱不了干系,那孟纾难为何也赶去庐山,命丧在那可惜了,留下孤零零的一个孩子实在是可怜。安若若与孟纾难有过几次碰面,孟纾难沉稳坚毅,颇有侠风义胆,对他印象不错,正思绪万千,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声,进来一行人,腰间悬挂的佩剑提撞出生脆的声响。
安若若辩的是归剑山庄的剑,知道庄内派人过来了,急忙出去,刚出门,面前就一人影显现在她的面前。
“师姐好久不见,想我了没?”,一男子喜声问道。
“怎么是你?”,安若若诧异道。
“为什么不是我,难不成是柴师兄?”,那男子听到安若若的回答后,不免有些失落。
安若若没有理他,那男子见她不搭理自己特意提起了声音继续说道:“柴师兄你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胡说!沈师弟,注意你的言辞,污蔑师兄,小心师父拔了你的舌头!”,安若若不轻易发火,这下听到男子的话后,忍不住发起火来。
“师弟怎么能胡说呢,大师兄和青眉老祖的尸首都已经送回归剑山庄了,到时候你亲眼见到便知!”,那男子反而有一丝开心。
“这,这,这怎么可能!”,安若若不相信大师兄去世,忍不住抓住男子的衣袖问道:“剑来!你说的都是真的?!”。
“师姐不信我,你看这!”,说完,叫剑来的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与安若若。
信上说道:
“庄内变故甚大,岳父青眉老祖惨遭不测,爱徒磊也落凤庐山,众徒看到此信,速速回庄,不得有误!——陆无双留”
安若若看完书信后,眼泪情不自禁的流出来,泣声道:“大师兄怎么会,怎么会,不可能!”。
“安师姐,不要哭伤了身子,大师兄没了,不是还有我吗?”
“沈剑来!闭上你的嘴,平日你与大师兄有争执,都是大师兄让着你,如今大师兄刚走,你便在这幸灾乐祸,就不怕遭报复吗!”,安若若忿忿的说。
“哼!柴磊那自认清高的家伙,仗着自己是首徒,庄内地位高,不思进取,学艺不精,命丧人手!怨不得别人,有我在,无人敢欺负归剑山庄!”,沈剑来庄内众徒弟排第三,没了柴磊,只有安若若位在他前列,沈剑来甚至有种喜悦感。
安若若心知沈剑来为了山庄即便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但是他平日嫉妒柴师兄的地位,与他常有隔阂,如今实在是看不下他幸灾乐祸的样子,但是又迫切知道柴磊的遭遇,继而问道:“是谁杀害了柴师兄?”
“赵灵云!”
“赵灵云?我们与新派素无瓜葛,赵灵云为何要杀柴师兄!”
“具体原因我也不知,柴师兄和青眉老祖的尸首是白莲教送过来的,白莲教传话说青眉老祖被一无名小辈手持青芒砍下了脑袋,那人好像叫什么孟什么难”。
“孟纾难!”
“没错,就是他,怎么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