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想了下,摇了摇头,他看似无意的回了回头,在他眼睛里印着被挂在宣传板上有着身价的围棋选手,他也虽然没说话,但他眼睛却说出了一切。
那就是这家黑白分明的棋社,只收有钱的孩子。
……
不止是这层围棋炼狱这样。
其他层的围棋炼狱也基本最低是一百一节课。
虽说,一节课一百,一个月支出大约也就在一千左右。
这一千块钱,若是放在现在很多年轻人眼里就是一双不错鞋子的价钱。
但在很多条件拮据的家长眼里,这一千可能是他们四分之一甚至三分之一的工资。
他们有些不敢赌,也有些赌不起。
虽然当中他们有着很多人最后为了那一块块被制作精良的牌子,下着狠心,花上一家的存款,给孩子一个大好的未来。
但实际上,他们好像忘记了,大好的未来,并不是赌出来的。
而是积累出来的,走出来的,闯出来的。
只有积累出足够强大的实力,才能有着资格走进这个繁华都市里,闯出个大好未来。
但,现在浮躁的社会,让太多人忘记了生活是加法和减法,也让太多人每天只想去做着乘法去度过他们的一生…
……
女孩的手,被父亲牵着。
她虽然脖子上没有牌子,但是她眼里却没有埋怨着父亲。
她看着情绪不高的父亲,她主动的晃着父亲的手,撒着娇说,自己想吃肯德基。
虽然她心中并不是很想吃肯德基,但是小小的她却很了解自己好面子的父亲。
她明白,只有这样花钱,才能让刚刚被人踩着面子的父亲,找回点面子。
父亲好像也读懂了女儿,他那刚刚被牛头的话雕刻到满是冰冷的脸啊,随着女儿的撒娇,逐渐有了线条。
他拿出了自己掉漆的钱包,拿出了一张红色的一百块钱,那些慢慢柔软的线条也好像随着这张一百块钱高举逐渐染上了颜色。
那红的,白的,还有土黄色,让他牵着女儿的另一只手,逐渐有了温度和力量。
“今天,我们去吃个够。”
父亲眼里的黑色,随着线条的颜色,也逐渐盖住了他身上沾满了泥土的蓝色。
“你们要学棋吗?五十块钱一节课。”在父亲抬起头,黑色的眼睛又掺着晶莹剔透的白色时。
一个看上去和他差不多的年轻人,红着脸走了过来。
在他身后,有间小小的棋社招生位。
这间小小棋社的招生位,并没有太多夸张的宣传板。
这间小小棋社的招生位,好像又与那些炼狱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