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2 杀马登坛祭几回  象棋俗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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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老师在考核院门口遇见了许多许久未见的熟人。

可还来不及好好打声招呼,这群曾是他对手,或是朋友的熟人们却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跟着他们所工作的棋社前辈们缓缓地往前走着。

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也可以改变很多人。

季老师望着一位曾经比他还要高傲,比他还要不可一世的同学给棋社前辈忙前忙后的模样,他心里忽然百感交集。

学棋十多年,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都期盼着自己离开棋院后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但实际上呢?除了少数特别优秀能够留校执教的棋院学生以外。大部分学生离开棋院的第一件事都是在为五斗米而折腰。

包括他也一样,在他们那一届,季老师也算的上是一个风云人物,十八岁就成为了一级棋士,可以说除了同岁就成为象棋大师的鹏飞以外,他自诩自己就是未来象棋届年轻一代的第二高手,他对自己充满着信心。

但现实却又在他雄心壮志之时给了他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不说貌不惊人的棋社助教杨铮仅用寥寥几手就让他直接弃子认输,更别提之后,他试着与棋社段位最低的二级棋士马老师博弈时,那位明明段位比他还要低一个档次的中年男人,又用着他独特的反手棋教导着季老师世事艰辛这个朴实无华的大道理。

或许在象棋世界里,段位就像学历一样重要,它也像学历一样是一块敲开成功大门的敲门砖。但光有敲门砖可远远不能在这个高速发展的世界活的潇洒,活的痛快。想要真正活的潇洒活的痛快,那唯有不停精进自己棋力这一方法。

他也在输棋之后旁听了几节杨铮所上的课,在课上,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输,原因就是这个男人对象棋这项棋类运动有着超乎常人的热爱。

他的热爱甚至超过了大多数以象棋维生的职业棋手。

他的热爱更促使着他每天都在用心下好每一盘棋。

他好像第一次弄懂了杨铮所说的,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以及最重要的那句,勤能补拙,笨鸟先飞。

他又扫了扫自己棋社里被不同象棋老师辅导过的孩子们。

他的目光也终于在停留在人群角落里,也是最不被寄予棋社厚望的东东身上。

他忽然开始期待,期待着这个经历过杨铮独特辅导的东东,会有什么样的惊人表现。

……

花家棋社的学生虽然普遍年纪都比较小,但除了极个别的几个学生以外,大部分学生也都是富裕家庭的出生,他们的眼界,还有他们从小接触世界的角度。都是在场很多棋生所无法触及到的。哪怕是那些二十多岁的成年棋生,他们也未必会有这群孩子十多年所经历过的世界那么精彩。

他们也像是季老师毕业之前的棋院学生那般,对着棋力不如他们的人,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甚至有些人眼里只装得下与花家棋社同量级的三大棋社以及本地棋院的棋生。

至于那些久久无法成为职业棋手的成年人们啊,或许在他们眼里更多扮演的是一群废物角色。

当然,这里自然也不包括着东东。

东东有些紧张的环顾着四周,她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她的假想敌。

虽然她已经接受过杨铮的五子棋,军棋特训。但是最为关键的象棋特训,杨铮却没有指导她。

她还记得在最后的那堂课上,杨铮单独把她留下下来,他什么的没有说。他只是用手指着考核院的方向,用眼神去告诉着东东,她接下来的路,得她自己慢慢走。

她并没有因为这个眼神去埋怨这个看上去有些不负责任的助教老师,她反而心存感激。

因为这位助教老师,教会了她,人生不但有加法,还有减法。它还有着加减法剩下的平淡。

而正是这份加减法剩下的平淡,完善了这个快节奏的世界。

人可以选择平凡,但人绝对不能甘于平凡。

人生,本就是加加减减。

无愧于心,才是人间正道。

在东东紧张的环顾四周的时候,在人群中央,有个十多岁的少年郎,他盯着看似“懦弱”的东东,他嘴角露出了不属于他年纪该有的嘲笑。

“花家棋社是怎么位列华夏四大棋社的?”少年郎又看了看花家棋社那群“雄心壮志”的棋生,他的眼睛瞬间变得无精打采起来。

在他身边陪同他考核的中年男人,思考了片刻无心回道:“或许是因为棋呆子?”

“哦?棋呆子?”少年郎的眼睛又有了光:“就是爷爷常说的那个被誉为是华夏百年难得一见的女象棋天才?”

“嗯,正是她。听说鹏飞少爷也去了花家棋社。”中年男人依旧也是无心说出他所知道的情报,但少年郎应该对着鹏飞少爷这四个字,有着强烈的抵触。只见他嘴角下撇的说道:“就是那个在四年前输给了南越小国的外姓人吗?这么多年来,他可一直被爷爷视为家族的耻辱啊!”

“但他在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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