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要活着,就注定无法避免生老病死,衣食住行这类人人都必须要经历的轮回。人只要活着,他们也永远无法避免茶米油盐姜醋茶这类人人都必须接触到的俗事。
人活着很累,因为大部分人一辈子都无法为自己而活,这也导致着大多数人,都要一边顾及着自己的生活,也要一边活在别人的眼里。
或许,人只有当生命终结的那一刻。
人才会把自己生命里一直不敢展露的丑态,大大方方的摆在别人眼前。
吕红樱望着东东这般执着的模样,她想起了自己,她也想起了曾经别人评价她的话语。
那人曾评价她说,她那无用的执着就是人世间最大的丑态。
因为,无用的执着除了浪费自己还有对手的时间以外,最多也就只能感动自己。
那人也是职业棋手,一生追求象棋巅峰,为了展示自己惊人的算力,他从未真正意义下的下完过一整盘棋。
那人的确有着追求巅峰的实力,他那惊人的算力让每一个对手都感觉到自己在和一台精密的“计算机”下棋,也让他年纪轻轻就成为了有史以来最有前途的一级棋士。
但他那台计算机,始终还是敌不过真正的计算机。
在十多年前,他在快棋中惨败于初代“梦入神机”人工智能后,他居然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作为自己棋手生涯的结局。
他在遗书上说,他永远都无法赢过计算机。
因为计算机在成长,他却在老去。
所以,他想用自己的生命作为旧时代象棋的终点与警示。
但他最后应该不知道的是,他的离去不但没有起到警示的作用,反倒成为了一个笑话。
他是老人的儿子,也是她的大师兄。
更是现在最知名的女象棋大师,棋呆子名义上的第一位师父。
但这位师父明显又是不称职的,因为他绝望,他痛苦,他不惜把自己最后的丑态展示在众人面前,他依然不愿意去面对。
他好像忘记了,这个世界是残忍的,是痛苦的,但是在残忍和痛苦中,永远都夹杂着一丝希望。
而这丝希望恰恰也是人类存活下去的动力以及支撑点。
“她下的是第二代象棋人工智能的棋。”鹏飞望着一脸沉默的杨铮,他轻而易举得点出了场上女人棋盘上的套路。
“第二代象棋人工智能?”杨铮乍听之下有些懵,他也接触过不少象棋人工智能,那些人工智能都称自己为第二代。但它们的第二代却与女人的棋路毫无关系。
“没错,就是第二代。”鹏飞作为象棋世家出来的天之骄子,他比大多数人都清楚一些不为人知象棋的内幕,他低声对杨铮又说道:“以前初代人工智能的出现,虽然扼杀了许多快棋手,但对于慢棋手却毫无办法。”
“初代的象棋人工智能算力不但有限,而且大部分人工智能都没有商业实用价值。因为他们从根本上就赢不了许多华夏的慢棋手。”
“也就在这时,有个科学家提出了残局理论。这种残局理论顾名思义就是引导棋手不断贪子,从而走进对电脑有利的残局之中。”
“这种理论的出现的确扼杀了不少知名的慢棋手,但最后还是输给了那时华夏最出名的棋王,在此之后,这种失败的人工智能也慢慢从历史舞台上淡去,很少有人会知道现在的二代人工智能其实是第三代。不过,我挺在意的是,居然会有人花心思研究这种被很多人视为失败品的第二代人工智能。”
鹏飞说完了这段话后,他不免又有些唏嘘。
因为台上这个女人是他见过的,最像人工智能的女人,她的棋仿佛天生就有种魔力,让人忍不住变得贪婪,激进。
这又似乎归功于她弱势群体的身份,毕竟,这世间充斥着可都是弱肉强食的理念。
就像旧的注定会被新的淘汰。
也像昨,终会被明天所取代。
“第二代人工智能,并不是失败品。”杨铮望着台上的女孩,他的眼睛里忽然出现了一个老人的身影。
“残局,正是华夏几千年来的历史缩影,也是人工智能永远无法模仿和超越的人类智慧结晶。”
鹏飞望着杨铮,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他又摇了摇头。
“你觉得这盘棋,你的小徒弟能赢吗?”
“输赢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我觉得,相较于棋盘上的胜负,更重要的是,谁才能走到最后。”
残局,东东不是没有见过,相反自打她第一天接触象棋,她学习的就是残局。
残局是人类的智慧,也是很难去逆转结果的一道“算数题”。
它就像一元二次方程,无论外面有多少符号,多少数字,多少步骤,只要按部就班的来,那它最终的计算结果肯定是唯一的。
因此,想要逆转残局这道“数学题”的结局,大概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