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几十里地之外。
惊慌失措的阿济格带着手下兵马仓皇地一阵逃跑,跑了半晌,发现敌军并未追来,这才惊魂未定地停了下来。
被阿济格部署在这里,等待伏击赵率教的那日苏,等了好长时间,没等到明军前来,却看到己方主将丢盔弃甲地败了回来,心中惊讶之余,便急忙上前询问。
“贝勒爷,赵率教呢?”
灰头土脸的阿济格听了,长叹一口气,道:“别提了,袁崇焕早有埋伏,他派祖大寿率关宁铁骑前来,内外夹攻,本贝勒抵敌不住,只得暂时退避三舍。”
“祖大寿?”那日苏听了,只觉得一阵莫名其妙,“他也来了?”
“贝勒爷是不是搞错了?祖大寿与我军交手多年,早就没了锐气,哪里还有胆量出城与我军交战?”
阿济格一听,顿时便脸色一红。
刚才他是忙中出错,也是被吓着了,现在清醒过来以后,心中难免也有些怀疑。
心想若真是祖大寿率关宁铁骑杀来,为何敌军先锋才只有寥寥数百人?
只是此刻木已成舟,自己带着手下这么一顿猛跑,部队早已溃不成军,难道还真承认是自己犯了错,被敌人给欺诈了不成?
想到这里,阿济格当即冷哼一声,勉强道:“袁崇焕此人,极其狡猾,居然埋伏了祖大寿这样一支伏兵在遵化城,若非本贝勒当机立断,及时下令撤退,只怕也会步了岳托贝勒的覆辙!”
“啊?!”那日苏顿时便吃了一惊,“岳托贝勒?他怎么了?”
站在阿济格身后的贺西格适时地叹了口气,道:“岳托贝勒和觉罗拜山将军已经阵亡了。”
“啊?!!”那日苏这一惊,可是非同可,“岳托贝勒阵亡了?竟有此事!!”
“不错,就连他执掌的镶红旗,也落入列军手中,此乃我和贝勒爷亲眼所见!”贺西格道。
简直是一个晴霹雳打下来,那日苏顿时便被震得迷迷糊糊的。
但震惊了一会,那日苏却依然有些不死心地道:“贝勒爷,请恕属下唐突,大汗英明神武,慧眼如炬,此事疑点甚多,若是我等不能查明事实真相,恐难逃大汗责罚。”
“那日苏!你什么意思!”贺西格一声怒喝,指着那日苏便骂道:“你好大胆子,居然敢怀疑贝勒爷!”
阿济格想了一想,却是伸手拦住了贺西格。
那日苏的话虽然有些刺耳,但阿济格仔细想来,却又觉得他的没错。
皇太极确实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自己败了也就败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坦承失败,最多被皇太极呵斥一番,倒也能蒙混过关。
毕竟自己三兄弟在后金军事贵族中,也是属于实力最为强大的少数几支力量,哪怕战败,皇太极也不敢对自己做的太过分。
但若是自己隐瞒了战败的真相,又或是稀里糊涂,连击败自己的对手是谁都不知道,这可就给了皇太极惩罚自己的口实,而自己在贵族中的名声也会遭到损害。
这可如何是好?
看了一眼面前的那日苏,阿济格突然便有了主意。
臣子么,为主上分忧那不是很正常的事?
想到这里,阿济格便下了决心。
于是他瞪了一眼贺西格,呵斥道:“那日苏是个好汉子,贺西格你不要这样!”
随即,阿济格看向那日苏,温言道:“那日苏,你的很有道理,或许,本贝勒是中列饶虚兵之计也不定,这样吧,现在只有你的部众毫发无损,那便由你率本部兵马,前去查探明军虚实,本贝勒则在这里收拢溃兵,重整旗鼓!”
看阿济格如此和颜悦色,那日苏激动之余,当即慨然道:“请贝勒爷放心,末将一定不负贝勒爷所托!”
于是那日苏转身告辞,稍过片刻,他便带着自己的一众手下,呼啸而去,阿济格则吩咐手下原地驻扎,开始聚拢那些来自前线的溃兵。
却方逸带着四百骑兵,正在战场上割首级,杀溃兵,杀得不亦乐乎,突然便有侦骑匆匆来报:“大人,不好了,远处烟尘滚滚,似是有大队人马,正向我军逼近!”
听了侦骑的话,曹变蛟在一旁禁不住哈哈大笑,道:“大人,莫非阿济格,也模仿了大饶故智?也弄个虚兵之计,想要吓退我等?”
方逸当即望向远处。
果然,在阿济格等人溃败而去的方向上,如今烟尘大作,马蹄声隐隐约约,不知有多少兵马,正在蜂拥而来。
方逸想了想,便从后背取下巴雷特重狙,随即他举枪瞄准,用枪上的瞄准镜开始观察敌军。
不看则已,一看之下,方逸顿时便是一惊。
从瞄准镜看去,正是一张张后金骑兵那充满杀气的面孔,只见这批士卒气势汹汹,杀气腾腾,正不断纵马挥鞭,向着自己所在的方向,匆匆而来!
方逸放下手中重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