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有泪不轻弹!
周元庆虽然平时在李侠客身边甘当奴仆,一副伺候人的下人模样,实则此人心中自有抱负,骨头极硬,不然也不会加入义军反抗金帐汗国,而且还成为了义军五行门火部的一个小头领。
他要是不是胆色过人,也不会在当初的红龙镇外对李侠客动手,要知道当时的红龙镇可是已经被金帐汗国的兵士包围了好多天,中原百姓早就逃的逃,藏的藏,在那个时候对金帐汗国的人出手,冒的险可想而知。
可即便如此,周元庆当初还是选择对李侠客出手,可见他一腔热血,悍不畏死的劲儿有多大。他后来对李侠客极为恭谨,以仆人自居,并不是贪生怕死,更多的则是对李侠客的钦佩与崇拜,同时还有一种将“驱除鞑虏”的希望放在李侠客身上的奇特心理。
因为李侠客所作所为太具有震撼性,杀人如杀鸡,单人独骑,横推城池,这已经是不属于人间的力量了,又加上李侠客展露的英豪风采,自然带有慑服人心之效,周元庆由此甘当李侠客的马前卒。
除了李侠客之外,能够折服周元庆的人,也就两个了,一个便是义军龙尊龙承海,另一个便是大帅龙淳,其余的人他即便是佩服,也不可能纳头便拜。
可就是这么一个汉子,如今见到汉金城外义军的作为之后,却是痛哭失声,坐在地上毫无形象,涕泗横流。
可见他委实伤心到了极点。
李侠客见他嚎哭,喝道:“哭什么?这些士兵早就该死,与你有什么干系?”
周元庆抽泣道:“我哭的不是这些兵士,我哭的是我以前的义军兄弟,当初大家意气风发,一同反抗金帐汗国,为的便是平定天下,四海升平!没想到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军纪竟然散乱到了这个地步!”
“我哭我义军龙尊大人御下不严,以至于民心大失,百姓离德,好好的王者之师,变成了如今这等贼兵匪寇!”
“我哭我以前战死的弟兄,现在义军成了这个样子,怕是他们死不瞑目!可怜我等一腔热血,都成了后狗屎!义军,义军,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叫义军!叫贼寇还差不多!”
周元庆嚎啕大哭,好半天方才止住悲声,从地上捡起长剑,擦掉眼泪,对李侠客道:“前辈,我来带你们入城!”
他收拾衣裳,整理仪容,当先向汉金城内走去。
等到了城门口时,早有守军挡路,周元庆骂道:“瞎了你的狗眼,连我也敢拦?我乃是火部副统领周元庆,今日返回都城,你敢拦我?老子斩了你的狗头!”
守门兵丁大惊,缩手回身,连忙行礼陪笑:“大人,请恕小人眼拙,一时间没认出来,只是入城须得有令牌……”
周元庆从腰间褡裢里取出自己的铜符,扔给对面的兵士:“睁开你的狗眼看准了,再敢啰嗦,掌嘴一百!”
那士兵将铜符看了几眼,如火烧身,吓了一跳,急忙将铜符还给周元庆,点头哈腰道:“周大人,小人不知是您,恕罪,恕罪!快请进!”
周元庆一声冷哼,抬脚踢了对面小兵一个筋斗,这才哈哈大笑着向前走去,叫道:“几位前辈,且随小人来!这几个家伙不长眼睛,你们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今日咱们舟车劳顿,好容易返回都城,必须得一醉方休!”
说话间仰天大笑,状甚欢畅。
但李侠客等人却看到他在大笑之时,正有滚滚热泪流淌,可见对如今汉金城的义军已经失望到了极点。
龙淳叹了口气,对周元庆道:“骄奢淫逸,人之大敌,或许你们在一开始反抗金帐汗国的时候,都不曾有享乐之心,可是如今占据了都城,称王为帝,一系列大诱惑下来,也就忘了初心。”
周元庆不答,一直走过了一条长街之后,方才点头道:“龙元帅,您说得对,他们这些人,应该是忘了初心了!”
他带领众人一路前行,行了三五里地,走到一栋小院门前,正准备开门时,里面迎来一个满面皱纹一身华服的老人,抬眼看到周元庆后,大喜道:“老爷,您终于回来啦!大王早就为你新换了一处府邸,我去看了,好生华丽!还赏赐了您不少美女歌姬,都在那个府邸里养着,就等着老爷前去宠幸她们。老奴担心老爷返回找不到路,一直在这里等你回来。”
他说到这里,兴冲冲的向院内喊道:“阿光啊,你们几个都赶快出来,快备轿,抬老爷去新居!”
几个年轻后生听到呼唤,急忙从院内走出,向周元庆叩头行礼,不待周元庆吩咐,便即从院内抬出来一顶大轿,对周元庆道:“恭请老爷上轿!”
周元庆一脸茫然,看向对面的老仆人:“老邢,这是怎么回事?我骑马惯了的,坐轿子算怎么一回事?”
这老人是他以前的仆人,义军占领汉金城之后,分给了周元庆一个小院子,这仆人便被周元庆安顿到了这个院子里。
没想到几月不见,这老仆人也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