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元庆与李侠客说话之时,对面的宫白羽的目光也盯住了李侠客。
他是血衣头陀的这等宗师级的高徒,又是状元之才,无论是武功还是心智,都是上上之选,眼光更是极为毒辣,看人极准,对自己的眼光一向自信。
此时看向李侠客时,越看越是心惊,只见对面跨坐在红马上的大汉,人如天神,马似神龙,气势极其不凡,一身气息如渊如海,难以测度。
宫白羽生平见过不少奇人异士,便是宗师级的武道高手也见过不少,皇帝老子也曾接触过一段时间,但却从未见过像这条大汉一般的雄俊人物。
当下不敢怠慢,向周元庆点头致意,道:“原来是义军火部的周兄。”
随后看向李侠客,毕恭毕敬的问道:“不知这位仁兄怎么称呼?”
周元庆见宫白羽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大感欣喜,此时见他看向李侠客,急忙道:“宫少侠,这位乃是李侠客,李前辈!你可能有所不知,他老人家武功法术,无双无对,南边的红龙镇,还有泗水城内的草原鞑子兵,全都被他老人家单枪匹马杀退,金帐汗国的巴彦图与莫离不花也被李前辈擒杀!”
宫白羽脸上变色,失声道:“此事当真?”
他这几天心忧师妹安危,潜入敌军城中,不敢过多与外人联系,因此对最近发生的一系列大事情并不知晓,对于李侠客一人赶一城的事情,今天还是第一次听到。
周元庆道:“这还有假?小人虽然武功低微,却一向很少说谎!”
宫白羽道:“周大哥小弟还是信得过的!”
他嘴里说是信得过,但是脸上却流露出浓浓的怀疑之色,对李侠客行礼道:“李先生,兄弟我现在正在躲避一个大敌,就不与两位多亲近了,日后待我脱身活命,兄弟再来给两位哥哥赔罪!”
周元庆叫道:“宫少侠,你如此本领,这天下又有谁能伤的了你?况且即便是真的有大敌在后面追寻,现在到了李前辈面前,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要我说,你就且随我们一起北上,只要李前辈在这,谁也动不得你!”
他对李侠客极有自信,深信天下绝无一人能是李侠客一合之敌,便是这个世界所有高手加起来,恐怕也难以撼动李侠客这等陆地神仙一般的人物。
但是他虽然信得过李侠客,宫白羽却不怎么信得过,即便是李侠客气度恢弘,高深莫测,但气度再好,那也不能当饭吃,也不能杀人,天下饱学之士多是气度不凡,但一旦遇到不讲理的暴徒,不凡的气度立马就会消失,关键时刻,起不到半点作用。
宫白羽自己的性命安危,自然不会轻易交到李侠客这个陌生人手中。
他懒得听从周元庆的建议,心道:“西域尸僵安图南是何等绝世人物,中原武林中能与其相抗之辈,除了有限的几名老派宗师之外,恐怕再也无人是他的对手。李侠客看着气度不凡,谁知道他到底怎么样?”
当下冲李侠客与周元庆拱手笑道:“二位,咱们后会有期……”
李侠客看了宫白羽一眼,笑道:“小子,你身上这伤势可是不轻啊,精神受创,气血浮动,咦?好像是硬生生的将自身精神扯下了一块,好家伙,这手段不错啊!但是本源巩固,不曾伤了底蕴,嗯,这应该与你所学的佛门功法有关。你学的很杂啊,佛魔合流,竟然还有一丝出尘之气,竟然还有道门的功法在身,啧啧,了不起!也难为你能将这些功法统一到一起,颇有我年轻时候的风范。”
李侠客如今修为日渐高深,天河真气每日都在增长,似乎永无止境,使得他自己都有点担心,不明白儒门心法何以如此了得,好像一身真气真的要化为一挂天河一般。
到了他这个修为进境,眼光自然超越了许多高手,在周元庆向他介绍面前的宫白羽时,李侠客便已经将对面这青年的里里外外看个通透,便是其所学的武学功法也能看出个七八成来。
宫白羽听他这么一说,霍然抬头,看向李侠客的目光里已经充满了惊骇诧异之色,他是师从血衣头陀,后又在百家学艺,而血衣头陀的杀生菩提果便是佛魔合流的高深功法,平常时候根脚不显,便是很多中原好手不知道他的师承来历,只有像安图南这种师承呼罗跋的大高手,才能从精神感应中感知出他的功法来。
现在李侠客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能看出他的功法特质,说的丝丝入扣,宫白羽如何不惊?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才真正的明了眼前这条大汉的不凡之处,苦笑道:“先生法眼无差,我前天与呼罗跋的大弟子安图南交了一次手,功力不敌,只能逃命,只是此人专修精神之法,感应敏锐,我逃了上千里地,依旧难以将其摆脱,现在我可以感应到,他距离我已经越来越近了。”
李侠客微微凝神,道:“呼罗跋?他的大弟子?好好好!终于找到与正主有关的人了!”
他这一路行来,目的便是找到呼罗跋,好与他算算当初的旧账,只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