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九。
晴。
汉金城外。
李侠客骑着红马,沿着宽阔平坦的官道,由南而北,向着汉金城的南门缓缓行进。
往昔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汉金城,此时却大门紧闭,沿途无有一个人影,附近窝棚,茶棚里的人也消失不见,好像在旦夕之间,汉金城方圆几里内,已经成了一片荒郊野地。
李侠客身子随着赤骝马的行进而微微摇晃,心念动间,腰间的酒葫芦缓缓飞起,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掌托举一般,直接就飞到李侠客面前,随后酒葫芦的塞子飞出。
李侠客撮口长吸,一股酒箭从葫芦嘴里喷出,被李侠客吸入喉咙内,一阵风吹来,酒香四溢。
“好酒啊,好酒!”
李侠客饮完一大口烈酒,伸手抓住面前悬浮飘动的酒葫芦,轻轻向左侧甩下。
便在此时,左侧路边的地面上,浮土分开,一道人影无声无息的从地下穿出,手中一柄细细长长犹如毒蛇一般的漆黑长剑,化为一道若有若无的影子,刺向李侠客的左肋。
就在他剑尖就要触及李侠客衣衫时,一个黄皮酒葫芦忽然就出现在了此人面前,犹如天雷轰顶一般,撞在了剑尖之上。
噗!
一声闷响传出,黑色长剑的剑身瞬间弯曲,随后剑身倒飞,挣开了持剑人的手掌,剑柄撞向了此人心口,随后穿透了躯干,飞向远方。
李侠客手中酒葫芦砸向这名偷袭者之时,右手食指伸出,一道剑气飞出,凌空飞射,直入苍穹。
此时正有一名青衣人从路边一株大树上飞身而下,如同蝙蝠一般,在上空盘旋,手持一个奇怪的铁筒,对准了李侠客一人一马。
在李侠客剑气射出之时,此人已经按动了铁筒上的机括,一蓬蓝汪汪的牛毛细针化为漫天飞雨,当头笼罩下来。
噗!
上空盘旋下落之人被李侠客剑气透胸,人在空中便即身死,但是一蓬毒针却被发出,已达李侠客面门。
李侠客不管不顾,也不躲避,长长吸了一口气,发出一声暴喝:“爆!”
半空中已经将一人一马笼罩住的千万根毒针,在大喝声中陡然一凝,随后轰然爆散成粉末,随风飘散而去。
前方路面开裂,一个侏儒从中滚出,手持小斧,风车一般跑向赤骝马前,手中小斧化为一溜寒光,向赤骝的一条前腿砍去。
正在缓缓前行的赤骝马勃然大怒!
这矮子着实不讲道理,得罪他们的是自己的主人,有什么事情找主人便是,我只是一匹马而已,我招谁惹谁了?前面有腾格里雷电加身,将自己最引以为豪皮毛给电的蜷曲了不少,如今这个小矮子竟然也敢对马爷出手,真不拿马爷当人看啊!
就在这侏儒手中小斧刚刚挥出,赤骝马陡然前冲,前蹄急速抬起,瞬间踏上了侏儒的脑门,猛然一踩!
砰!
这名侏儒比常人略大一点的脑袋轰然炸开,身子直接被踏入了地底,直没至颈。
将这侏儒踩死之后,赤骝马化为一道红色闪电,向前方快速奔行,前方仍有阻拦之人,但不待李侠客出手,早就被红马撞飞,或者踢飞,骨断筋折,眼见不活。
“好家伙,赤骝你这是吃春药了么?”
李侠客见胯下红马,犹如癫狂的白额虎,又似疯狂的独角龙,杀气腾腾,奔跑如电,沿途埋伏的高手尽数被它踩死,忍不住好笑:“这些人到底怎么着你了,使得你发这么大的火!”
赤骝马仰天嘶鸣,喷鼻吐气,如今已经发了性,对李侠客也爱答不理了,只顾前行杀人,但凡挡路之辈,尽皆被它踩死。
远处一座高大雄伟的城池随着红马的奔行,扑面撞来。
城墙高有六丈左右,十分的高大,城门楼子上遍布甲兵,手中兵器紧握,弓箭在手,一副随时对敌的架势。
而在城门之外,汇集了万前名草原精锐骑士,人披挂,马上甲,长矛在手,铁盔罩顶,面向南方,严阵以待。
正在快速奔行的赤骝马在看到眼前这些兵士时,身子倏然静止。
由极动而变得极静,转换间毫无半点吃力,便是寻常武学宗师都做不到这般地步。
李侠客大声赞叹:“好!”
他勒马抬头,看向城门楼上站着的一名长发披肩的大汉,眼睛微微眯起,喝道:“腾格里!”
城门上站着的大汉,看向李侠客,如同刀削斧砍一般的面庞上露出一丝笑容,微微点头:“李兄,我恭候你多时了!”
他双目精光爆闪,右手举起,随后指向李侠客,陡然一声大喝:“杀!”
城下几千兵士同时大喝,勒马前行,如同洪流一般向李侠客涌去。
李侠客打马上前,放声长笑:“你不敢下了么?好,我就打到你下来!”
本来还站在城头上的腾格里,在李侠客迎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