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运才眯着眼睛,脸色沉了下来,“侯爷莫不是在说笑,李某乃是阮王钦命之和义军掌营,也没有得罪你的地方,凭什么喊打喊杀的?”
“阿山!给他一把刀!”叶开对着身后的阿山喊了一声,随后又转头看向了李运才。
“别说我不给你机会,要是你打得过我,不但可以活命,我还包你荣华富贵,要是打不过,那就认命吧!”
李运才看了看叶开儒雅的装扮,脸色复杂的挣扎了几次,随后竟然直挺挺的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
“侯爷可是要立威?何必喊打喊杀的,大家都是唐人,李某今后唯侯爷之命是从就是!就算侯爷要杀我,那也得让我死个明白不是?”
哟!叶开不由得高看了这个李运才一眼,刚才还有理有据,这会就跪下了,还挺能屈能伸的。
而且还一下就把叶开的嘴给堵上了,叶开要是再说杀他,那就不是立威而是滥杀了!
不过,叶开摇了摇头,他接下来要这些和义军遗孤掌管的事情太重要了,这个李运才就算不杀,也要关起来,这和义军上下只能认他一个人,不可能留着李运才这种不安定的因素在。
“好!那本侯就让你死个明明白白!”叶开当然不会因为李运才的几句话就表态不杀他了,而是转换起了话题。
“你看看这个孩子!”叶开从身边一个黑廋的妇女手中拉过一个小孩子,小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了起来,孩子的母亲也呜咽着一下就跪下了,浑身颤抖的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叶开。
这是一个叶开看不出年龄,也分不清楚男女的孩子,他上身披着一件满是破洞的衣服,下身的裤子则已经快碎成一块一块的了,左腿露着膝盖,右腿的裤子则从大腿根分叉到了脚背上。
他头发散乱的披在头上,乱七八糟的如同鸟窝般,仰头看着叶开的眼睛除了害怕就是乞求,已经没有了半分童真!
嘴巴不停哆嗦着,还时不时露出一颗颗牙齿,超大的肚子,超大的头颅下,隐约可见的肋骨根根分明,叶开拎着他的手,没感觉到半分肉,仿佛是拎着一根骨头。
“你他娘的还敢问为什么?我想问问,这孩子吃过一顿饱饭吗?别跟我说什么没有粮食,真腊之地,一年三熟,还有吃不完的香蕉、芒果,鱼获更是丰富无比,我就想问问,在你李运才李掌营的掌管下,为什么这些孩子,这些妇人,这些老人会变成这样?”
李运才楞了一下,没想到叶开竟然拿这个说事,他把脸一横,“叶侯是贵人,哪懂我们这些小民的疾苦,能活下来就不错了,顿顿饱饭,就是在老家也是没有的事!”
“那你们!”叶开伸出手指着李运才和他身边的几个人,“为什么你们能吃饱喝足?为什么他们就要饿成这般乞丐模样?”
“叶侯这就是不懂了,没有我们这些人的保护,这里的人,早就被真腊人抓走了,我等可是要上战场的,不吃饱喝足哪来的力气去拼杀?”
李运才越发的认为,眼前的西贡侯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富家公子了,这么傻的问题也能问出来?
不过叶开有件事情没看错,李运才他们的粮食是够吃的,毕竟那些懒的出奇的土著都没几个饿肚子的,勤劳的华人哪怕大部分是女人,也没有饿肚子的道理。
让大多数人吃不饱是李运才的决定,只有掐住了大部分人的口粮,他才可以更加方便的控制他们,这三千多人说是李运才的同胞,不如说是他的农奴!
“那你这个西洋鼻烟壶和鼻烟,也是因为要去战场拼杀而准备的吗?这绸缎衣服也是为了战场拼杀?”
叶开突然上前一把撩起了李运才上衣,一个装在上好香囊中的金贵鼻烟壶和贴身的丝绸内衬露了出来。
这个时候的鼻烟壶可是很珍贵的,中国本土的鼻烟壶还没兴起,现在的鼻烟壶基本都是欧洲人不远万里带来的,在欧洲白人圈子里可能不算太昂贵,但是本地的土著和北面的中国人是没几个消费的起的,李运才腰上这一个鼻烟壶和鼻烟的价值,至少可以让三个小孩半年不挨饿!
李运才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叶开又迅速的把他身边据说是李才的儿子拉了过来。
“你说你养育了堂兄之遗孤,我看你是为了霸占你的嫂子吧?你这个不知廉耻的畜生!”
叶开早就看见了,在李才儿子被李运才拉出来之前,他的手一直是被一个穿着得体,很有几分姿色的妇人拉着的。
放眼沙滩上的几千女人,也只有这个女人看起来最干净得体,李运才是个正常的男人,他怎么可能放着身边的漂亮女人不去动。
而这个女人不依附着李运才,又怎么能保有着这份干净与得体,叶开唯一要赌的,不过就是这个女人是李才儿子的母亲,是李才的遗孀。
“孩子!你告诉叔叔!这个混蛋是不是经常欺负你母亲?”果然,叶开的话才问完,本来有点被吓着的李才儿子突然双眼通红,他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