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与君王,何曾有背叛之意?
如今叶家之四国之地,属于唐人,也属于泰人,我夫君宁愿从婆罗洲、爪哇岛,甚至清国拉人,也从未召唤过暹罗境内的唐人,这片心,二王殿下可曾体会?”
“牙尖嘴利!不管你如何说,你兄长不辞而别是为无信,一世王如此大恩,岂可不告而走?
既然你说你夫君从未背叛,那就还是暹罗之臣,我即刻手书令旨一封,召他回曼谷,你说他来还是不来?”
素拉.辛哈那愤怒挥了挥手,衣袖打在袍服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阮氏玉琬也毫不示弱的看着素拉.辛哈那,“二王殿下,我兄我夫乃是感念一世王大恩无以为报,才为暹罗出生入死,今日他们既以远去,殿下又何苦咄咄相逼?今日尚且有恩义在,非要日后成仇雠?”
这话就说的很明白了,不管如何,阮福映和叶开两人已经走了,而且不是单枪匹马走的,是带着军队和舰队走的,不管你如何相逼,人是不可能回来的,非要撕破脸皮,那本来的恩义,就有可能变成仇怨!
不过阮氏玉琬的话一出口,二王素拉.辛哈那就更加愤怒了,他本来就是个火爆脾气,容易冲动,怒气上来就什么也不顾的那种,不然怎么也不会跟自己兄长拉玛一世的关系都弄的如此糟糕。
当下他戟指阮氏玉琬,“你竟敢威胁于我,我暹罗兵强马壮,你兄惶惶如丧家之犬、你夫兵将不过五千,竟敢妄出威胁之语!
你广南人尚有数万在此,你母、你姐也在此,北大年更是只有千余士兵,我一声令下,叫你家破人亡!”
阮氏玉琬忽的站了起来,“二王殿下要用龙邱之广南妇孺出气,那就请便!
但我要告诉殿下,我夫君不但是暹罗之銮,还是法兰西、英吉利之翰林学者,要是鱼死网破,夫君曾说过,他就把四国之地献与英吉利和法兰西,到时候,就看殿下如何应对那穷凶极恶之泰西白夷!”
“果然早有叛逆之心!”怒不可遏的素拉.辛哈那对着王座上的兄长单膝跪下。
“一世王陛下,请允许我带兵南下,定要诛灭这大胆的叛贼!”
“好!”拉玛一世还没说话,阮氏玉琬反倒高叫一声。
“看来殿下定是要我等性命,那就先从我开始吧!”
说完,任何人都没有料到,阮氏玉琬站起身猛地向大殿的一根圆形柱子撞去!
“咚!”的一声脆响,拉玛一世只觉得大殿仿佛都被撞的抖动了一下,再看阮氏玉琬,额头鲜血长流,已然昏迷了过去,他猛地站起身!
“赶紧宣医官,快快救治!”
说完,这位有枭雄之称的却克里王朝开国之主愣住了,这传出去可不妙啊!
他们四个大男人,逼死了一个孕妇,而且这个孕妇的兄长和夫君还有大军在外,要是他们被西山朝攻灭了还好说,要是真的复国成功,那这个仇就结大了!
而且人家宁愿撞柱,也没提他给清国贡书的事情,已经是相当给面子了。
“如此烈女,有勇有谋,以此观之,阮福映与叶束武也是世之豪杰啊!
罢了罢了,送还阮家在龙邱的广南人吧,北大年之事,只要叶家恪守礼节,向我称臣,不来拉走我暹罗之地的唐人,允许我等泰人如唐人一般自由出入北大年等地,那就算了吧!”
二王素拉.辛哈那也呆了一小会,默默的点了点头,宽大的阿玛琳达谒见厅中,安静的只有医官匆匆赶来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