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利嚎叫的信号弹声音还没消散,隆隆的马蹄声就出现在了叶开耳边,一时间他有种极度荒谬的感觉。
越南人什么时候玩骑兵了?
他们一直不擅长的啊!再说了,在热带地区跑马,这马也受不了啊!
叶开的队伍现在正行走在一条水量并不丰富河边,他左边是还算茂密的丛林,右边是一面大缓坡,这个缓坡被当地的农夫开垦出了一块块的稻田。
呜呜的号角声吹响,自路易加斯顿以下,各级军官按照平日的训练开始指挥步兵们列阵,没列阵的步兵可没办法对抗骑兵,就算是拿燧发枪也不行!
歪歪扭扭的几个方形大阵才勉强摆好,左边的丛林里,仿佛被捅翻的蚂蚁窝一般,密密麻麻的,骑着矮矮小小战马的骑兵就出现了!
他们就像是丛林里长出来的一样,土黄色的制式皮甲外面套着各式各样的锁子甲,大多的骑兵手里拿着短短的骑弓,背上也还背着火铳。
“前排上刺刀,蹲!”一个戴着铁盔的法国军官高声嚎叫着,正面面对骑兵的一个方阵前两排士兵半蹲下身体,将上了刺刀的长管褐贝斯枪,斜插在地上然后用手扶着枪杆,组成了一道简易的长矛森林,后面一排的士兵则平端燧发枪做出了射击的姿势。
跟丛林里面冲出来的骑兵们稍稍的顿了那么一下,他们好像有点没想到对面的对手这么快就结好了阵势,要知道从对方的斥候发出警报起,不过才十几分钟,而能在十几分钟内就勉强结阵完毕的,绝对是精锐中的精锐。
“嘣!嘣!”起码五六百突然出现的骑兵射出了第一波箭雨,看起来满天都是飞舞的箭矢,极为可怕,不过实际上威力并不是很大,现在双方还隔着几十米呢,骑弓又比较软,还是在运动中。
如果是长在马背上的蒙古人给叶开的步兵们来这么一下,他应该会吃不小的亏,可来的是越南人,威力就要大打折扣了!
看起来漫天的箭雨落到第一营头上的并不多,不过还是有十几个步兵惨叫着栽倒在了地上,但除了一个倒霉的家伙被射穿了脖子以外,其他的都不怎么要紧。
“轰!”还算整齐的燧发枪打响了,也就是差不多听个响而已,几十米的距离,人家还是高速运动中的骑兵,两百多支燧发枪,连人带马都算上,不知道有没有打翻十五骑?
领头的一个身穿暗金色盔甲的骑兵军官,吹了一个极为响亮的口哨,射完一轮弓箭的骑兵们呼啸着在第一营的阵型前转了个弯,随后往左去了。
他们并不是那种可以直接冲阵的胸甲骑兵,眼见对面阵型未乱,连试探都没有,干净利落的就闪人了!
实际上就是欧洲的胸甲骑兵,也很少有直接来冲击结阵完成的步兵的,这是再找死。
不太妙啊!叶开皱起了眉头,明显这些骑兵是来打突袭的,如果没达到效果,应该是看住他们,等待大部队前来才是道理,怎么会就打了个照面就往左边去了?
突然他猛的一抖,不好!左边是黎文匀的辎重军,他只有三千战力一般的后军保护,隔着自己估计还有一公里左右,这要是被上千骑兵冲一波,很可能就要是崩溃的啊!
令旗挥动,鼓点响起,陈文淇的第三营第一连士兵们刚刚排好队列准备向左移动,呼啸着的骑兵又转回来了,虽然没有直接冲上来进攻,但意图很明显,只要你敢动,阵型一乱,他们就冲上来!
结阵的步兵移动可是一门大学问,移动中保持好阵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就太难了,特别是还在随时面对生命威胁的情况下!
第三营第一连只移动了十来步,满头大汗的连长就赶紧停了下来,重新组成了方阵,防止对面那些骑兵的冲击。
“咚咚咚!”激烈的战鼓声在丛林中响起,一直隔着一百来米对着叶开这边虎视眈眈的骑兵们也高声的欢呼了起来,紧接着,丛林里传来了更大声的欢呼,还伴随着战象的鸣叫声。
仿佛是凭空出现的一般,各种鲜艳的旗帜从对面的丛林中出现了,最起码有上万的穿着土黄色盔甲,扎着红色头巾的西山朝士兵,组成了整齐的阵型从密林中走了出来,队伍中间还有十来头披着五色彩布的高大战象。
“砰!砰!”匆忙赶过来的五十个轻步兵在鼓声中向前走了几步,开始对着跟丛林中出来的西山朝士兵开火。
一个穿着类似山纹甲,带着八瓣盔的西山朝骁骑尉右手举着战刀,左手拿着一面红色旗帜,指挥着身边的西山朝士兵保持结阵向前。
突然,他就像是被一柄看不见的铁锤猛的锤了一下似的,平地飞起向后落去,淡淡的烟雾升腾起来,骁骑尉身边的西山朝步兵也惨叫着往地上倒去。
不过,骁骑尉的尸体才落地,几乎没有犹豫的,一个扎着红头巾的士兵拿过骁骑尉左手的红旗,叽哩哇啦的怒吼着,本来有些慌乱的西山军阵线顿时就稳住了。
一头战象上的大鼓咚咚的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