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苦味酸炸弹,前排的士兵甚至还有了一块整块板甲。
虽然对面有七八百人,比他四倍还多,但乌迪诺没有想固守,现在天色渐晚,太阳已经基本落山了,对于双方来说,这都将是最后一次的战斗。
所以乌迪诺没有准备把这场战斗打的多长,他想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击败对面的西山军,因为他对自己和自己的士兵们有信心,对苦味酸炸弹更有信心。
高举的右手,仿佛就是一个信号,所有的掷弹兵们就是头皮一麻,或许还夹杂着一点兴奋。
他们都知道,他们的连长——疯子乌迪诺,又要发疯了!
不!应该说他只要上了战场就是疯子,没有哪一刻不在发疯。
山坡下的武文勇正在惴惴不安,仗打了这么久,对面唐人的战斗力如何,阮惠觉得中、后两军的士兵还不清楚,或者北平大王是故意认为他们不清楚。
但武文勇知道,这些士兵们清楚的很,他们既然是精锐,那就表示对战场熟悉的很。
左、前两军打了一天都没打下来,还有这满地的尸体,还有刚刚公布的残酷军法,不就正说明,分水梁上的唐人军队绝对是硬茬吗?
所以他带着的这七百多从中、后两军选出来的精锐,不能说士气低迷,但绝对没有苦战的决心。
不过,武文勇马上就有点傻眼了,他还在准备发起冲锋,可山坡上的唐人军队穿着显眼的白色奇怪军服,头戴着更加奇怪的蓝色军帽,直接从分水梁上排队走了下来。
这是想干什么?武文勇看了一眼,对面的一半泰西人,一般唐人的军队,最多也就一百号人,自己这可有七百多呢!
再说,就算你前排的士兵穿着好像防御力很强的整块板甲,也没有放弃地利,用一百多人直接扑向七百多人这个搞法吧!
本来还有点心虚的武文勇和正在列阵的西山军士兵都高兴起来了,这些唐人竟然自己放弃了地利的优势!
这样也好,能省点力是最好不过的了。
前排投弹,后排打排枪,然后后排扔炸弹,前排半蹲下打排枪,没有什么特别的打法,就是如此的粗暴,但也最检验一个队伍的精锐程度。
这种看似简单的打法,实际上并不容易,就比如不停的在燧发枪和炸弹直接切换就很难,可不是后世吃鸡游戏中那样,按个键就能做到的!
这非常考验士兵对武器的熟练度,以及他们之间的配合和信任,当然威力也不是一般的大。
苦味酸炸弹的威力,完全超出了武文勇和西山军的预估,不,他们之前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掷弹兵,完全没有这个概念!
就如同甘马昔外的武吉斯人一样,他们也等到苦味酸炸弹爆炸之后,才知道这玩意有多么的恐怖。
半米之内必死无疑,一米之皮开肉绽、内脏受损,基本就是个死,两三米内晕头转向,运气稍微不好,也难逃一死。
炸弹过后,还有一轮枪击,武文勇指挥着军队之冲锋了十多米,阵型就乱了!
乌迪诺的扔炸弹加打排枪相结合的战术只打了三轮,胜负就已经注定了,什么样的所谓精锐,什么样的严刑峻法,也无法控制陷入恐惧的人群,更何况他们本就没有左、前两军精锐,战斗意志更不高!
站着挨炸弹啊!这谁顶得住!一声爆炸就是两三条人命没了,快冲到对面去的时候,还会挨上一轮排枪!
整个战场上,除了爆炸声,就是西山军伤兵的痛苦哀嚎,还有被吓傻的语无伦次。
阮惠寄予厚望的最后一搏,直接就溃败了,而他给乌迪诺的掷弹兵造成的伤害,也就是三死十轻伤,简直跟没有伤害一样,混乱中,连主帅武文勇都没了踪迹。
“突击!万岁!总长万岁!”激动的无法自制的乌迪诺甚至学着唐人的样子,用生硬的汉语喊起了总长万岁!
“万岁!”打疯了的掷弹兵们跟着自己的连长就冲了过去,也不管本来他们的职责是守住分水梁就行。
缓坡上的叶开深吸了一口气,提起大刀,左手一挥。
“炮兵掩护!全军出击!”
说完,带头就往河边冲去,千载难逢的机会啊!一战而败阮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