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楚骑着马跑到了阮惠所在的大象身边。
“陛下,很不对劲,那些骑兵好像在不停的压缩我们行进的空间,他们在有意识的把我们往东边驱赶,这绝不是一般的骑兵能拥有的能力,北寇的满洲八旗早就腐朽了,应该打不出来这样的配合!”
阮惠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他也有这种感觉,能以几百骑不断骚扰大军前进的骑兵绝对是精锐。
而且他手下的骑兵已经被打到不敢出去了,广州城的八旗马队绝对没有这份能力,难道是清国乾隆皇帝从草原上调来的精锐?
现在摆在阮惠面前的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急行军,就这么几公里干脆不管骚扰的骑兵,迅速赶到富良江边。
二是稳扎稳打,一边应付骚扰的骑兵,一边慢慢赶往富良江边,但是这样虽然稳当,但是也有个坏处,那就是陈光耀很可能支持不住!
阮惠只思考了几分钟就做出了决断,清国就算再派大军南下,也最多就跟他人数相当,而且由于是刚到北圻,一定人困马乏。
因为要是清国大军来的久的话,黄冯义和潘启德肯定会知道的,而他们不知道,清国的援军一定是刚刚到的。
本来陈光耀有三万人,没那么容易被清军吃掉,但他是轻装去追击清军的,没带足够的粮草,也没有重武器,如果清军大炮多,日夜不停的攻打,阮惠估计陈光耀很可能撑不了多久。
现在对方的骑兵来的如此凶猛,拼命的迟滞自己的行动,就一定是攻打陈光耀部甚急,自己必须要在清国军队击垮陈光耀前去与他汇合。
就在阮惠下令全军不管敌人骑兵,全速前进的时候,瓦连京和西蒙两人打的更起劲了。
他们就像两只烦人的鬣狗,时不时的从西山军这条硕大的野牛身上咬下一块皮肉。
几公里的路程对于急行军来说真的不远,升龙到富良江的路又全是开阔的平原水田,不过一个小时多,西山军就赶到了叶开选定好的战场。
“不对!不对!这是?”
翻过一个山坡,愣住的吴文楚大惊失色,脸上满是见鬼了的表情。
他发现对面出现了列阵好的上万军队,他们大部分穿着欧式的蓝白军服,小部分穿着扎甲,几乎是清一色的燧发枪,更有无数刺刀在太阳下闪闪发亮。
咚!咚!咚!的三声鼓响,对面军队中升起了一面红底金日月旗,一面叶字旗,还有一面蓝底金色刀剑相交的奇怪旗帜。
“唐寇!是唐寇!”阮惠身边的李金宝忍不住喊出了声,对于这些在分水梁上让他们印象深刻的复兴公司士兵,西山军的官兵们都记忆犹新。
“好大的手笔,竟然通过大海船把军队运到这里来了!”
就连阮惠也不由自主的惊讶出声,不过他看着身边将官和士兵的紧张神色立即眼睛一转,故意大笑了三声。
“唐寇之精锐,不过数千人,对面这些人中,定然有很多新招募的乌合之众!
而且他们这么点军队,肯定不可能击败了陈将军,定然是将陈将军困住,随后抽出主力来攻击我等。”
经过阮惠这么一说,他身边的西山军将领顿时神色就轻松了不少,一定是跟陛下说的一样。
“李镇守,我把骑兵都交给你,你带他们突围到前面去,去找到陈将军,让他跟我们内外夹击,大破唐寇,这到省了我们去打他们平顺府的那些刺猬堡垒了!”
阮惠跟一如既往的镇定,这给了周围的西山军以极大的鼓励,毕竟光中皇帝十几年未曾一败,与战神无异!
李文宝单膝下跪,大声的领命汇集骑兵去了!
叶开也骑在一匹五花马身上,对面的西山军显得有些急匆匆和疲惫,看起来骑兵的骚扰和迟滞效果达到了!
象征着阮惠的金龙旗仍然在高高的飘扬着,虽然看起来还是那么的镇定,但叶开知道阮惠这次麻烦了。
只要正面战斗阮惠占不到便宜,他就死定了,因为自己手中是有几百精锐骑兵,衔尾追击可不是闹着玩的。
叶开心中升起无限的豪情,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打完这一仗,北越之地这个王霸之基,就是他的了,想到这里,他纵马开始在各个方阵前奔跑着。
“复兴公司的勇士们,这是最关键的一战,只要打赢了这一战,你们脚下的三熟良田,这一等一的鱼米之乡就是我们的了,北越临近故乡,占据了这里,岂不就等于回家了嘛!
今日请跟着我一起冲锋,不为别的,就为诸君年老之后,当子孙们问你来人世一遭,有何功业时?
你可以自豪指着脚下的土地说,尔等所立之地,尔等口中之食,都是老子当年血战得来的!
阿水,把死战旗给我插过来,向前者生,过此旗者死!”
“有死无生!有死无生!”当阿水把象征着死战不退,有死无生的死战旗,插到叶开身前土地上的时候,狂热的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