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没打过?听说你们把人家的面馆都给拆了?”
叶开笑嘻嘻的看着一个鼻青脸肿,走路还一瘸一拐的书生笑道。
书生看见了叶开就要下跪大礼参拜,叶开赶紧摆了摆手,嘴里带着几分戏谑的口吻说道:“免了,免了,你腿脚不方便,别磕个头就站不起来,我还得让御医来给你看!”
一听叶开说免了,书生就笑嘻嘻的站了起来,拱手弯腰喊了声‘参见明王!’
结果就因为起来的太快,扯动了腿上的伤口,嘴角嘶嘶的吸着冷气。
“还真伤的挺重?”叶开挥手让书生在一张小锦凳上坐下,有些关切的问道。
书生坐定之后,露出了一脸愤愤的表情,“那潘奕真,真乃犬儒,下口比恶犬还狠,一但咬住,拳打脚踢都不松口,此等忠心满清的败类,大王何不剪了他们的辫子,看他们怎么办?”
林逢吉有个奇怪的感觉,对面坐着的交趾明王,虽然让他感觉压力很大,但他的内心却是放松的。
仿佛坐在他对面的,不单单是一位君王,还是他的老师,他的知己,这种感觉很矛盾,很奇怪!
叶开笑了一下,“孤王要是那么做了,与你口中所说的满清又有什么区别?
我今日能因为潘奕真维护满清而杀了他,日后我是不是也可以因为清风不识字而乱杀人?”
“殿下真乃千古仁主也!恨不早日认识殿下,那样我林逢吉早就为殿下立下大功,一展平生之志了!”林逢吉拱了拱手,真心实意的说道。
“可现在也不晚啊!天南未靖,中原未复,思齐你不过二十六七,怎么都有暮气了?孤王还等着和你这样俊才一起驱逐鞑虏,恢复中华呢!”
叶开热切的看着这个林逢吉,这个福建九牧林家的歪才,是叶开从三百多北地儒生中挑出来的种子。
不单是因为他因为屡试不第而憎恶满清,还因为他是福建侯官林家人。
后世的侯官九牧林可是出了大人物的,就是那位虎门销烟的林文忠公,现在差不多应该刚七八岁左右。
作为晚清名臣,林则徐的身上虽然带着旧官僚的气息,但总的来说,在那个时代,他绝对是擎天白玉柱一般的存在。
而且现在林则徐才八岁,完全可以从一个旧时代的文人被塑造成新时代的先锋。
叶开面前的这林逢吉算起来,还是林则徐的堂兄,隔得也不算远,还没出五服。
在这个时代的话,没出五服的堂兄弟跟亲兄弟也差不多了,叶开想用他来影响包括幼年林则徐在内的一大票福建士绅。
提到驱逐鞑虏、恢复中华八个字,林逢吉就激动的不能自已!
自从两年前来到交趾后,他了解到了很多以前没有接触过的知识,叶开甚至让他专门看了自己编写的复兴军内部历史教材。
在这份教材中,叶开详细把满清统治下的中国同奥斯曼统治下的希腊,进行了各方面的对比,从一条条详实的事实出发,逐条对比。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满清与奥斯曼一样,实行的是殖民奴隶制,但满清加诸于中华身上的枷锁,远甚奥斯曼加诸于希腊身上的枷锁。
这中华之民在满清治下,过的远不如奥斯曼治下的希腊之民,这满清不是狄夷入中原的中原之主,而是实实在在的殖民者。
林逢吉看到这本书后,就如获至宝,称之为他二十年来苦苦追寻的大道理,当即就咬破手指写下血书,非要加入已经开始变成组织严密反清秘密团体的洪门复兴堂。
书房中,激动过后,林逢吉从锦凳上滑下来,跪倒在了地上。
“我林思齐在家乡,因为连个秀才都考不中,人人视我为无用之人,见到十四五岁的生员都要自称学生,羞煞人也!
是以躲到这天南之地,本想是无脸见人,浑浑噩噩度过一生算了。
可自两年前来到交趾之后,颇得明王殿下厚恩,视为我雄才,我也视殿下为恩师、知己。
今日特来向殿下请辞,人生百年,总要做些事才好,思齐愿返回故里,传播殿下大道,让所有人都知道满清之暴行,唤醒万千汉儿!泉州张生,台州顾生与我志同道合,也将与在下一起返回。”
叶开站起身,将林逢吉扶了起来,两年的培养啊,一年支出上万两银子,搜罗了三百多中原儒生,为的就是培养出几个林逢吉,他点点头,从身后的叶明升手中拿过一叠书稿。
这个时候门外候着的泉州张月溪、台州顾真逸也被侍卫叫了进来,林逢吉半跪接过叶开递来的书稿,三人就低声念了起来。
我中华,原是个,有名大国;不比那,弹丸地,僻处偏方。
论方里,四千万,五洲无比;论人口,四万万,世界谁当?
论物产,本是个,取之不尽;论才智,也不让,东西两方。
看起来,那一件,比人不上;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