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首先响起的,不是骑兵撞进人群的声音,而是排枪的声音。
精锐的第一来复枪团士兵抓进最后一次击发的机会,打出了最后一轮排枪。
空气都仿佛震颤了一下似的,跨过自己人和战马尸体,嚎叫着如同鬼怪一样从烟雾中突然出现的清军骑兵,几乎没有存活的了,战马也被打翻了不少。
没受伤的马儿唏律律的惊叫着想要停下脚步,但是惯性的力量太强了,身后也有自己人挤了上来,好多马儿几乎是横着被撞进了复兴军的方阵中!
“啊!”一个将带刺刀燧发枪插在地上,紧张的一脸瀑布汗的复兴军士兵惨叫一声,被一个硕大的马屁股击飞了出去,落地后嘴里猛地溢出几缕鲜血,但他挣扎着又爬了起来。
像他这样的,还算运气好的,很多人要么是被撞飞就起不来了,要么就是被巨大的马尸给压在了下边。
清军撞进复兴军横阵中的骑兵,其实并不是马头挨着马头,如同一堵墙一样撞进来的。
真要是面对燧发枪和火炮、掷弹兵,还能这么撞进来的骑兵,绝对不是李阿水他们能对付的,恐怕只有法兰西和英格兰的皇家胸甲骑兵才能打出这样凶狠的冲锋。
所以只是相对有些起色的清军骑兵,是散着冲进来的,战马与战马之间起码有两人左右的间距。
这个间距冲进来,加上很多骑士还没靠近,就被燧发枪给打死了,七百多步兵组成的三排横阵,竟然堪堪将同样数量清军骑兵的这一波冲锋勉强挡住了。
不过还是有一段横排被清军的冲锋打的凹了进去,一看可能会有突破,清军骑兵强行驱使着战马猛冲这个地方,复兴军士兵则采取人挤人的方法,用刺刀组成长矛森林硬肛。
升腾的烟雾,人喊马嘶,横阵的这一段至少横七竖八的倒着几十匹马,清军发了疯的往这个地方冲,但总是突破不了!
李阿水大声怒吼着,不断的往这个凹进去的缺口调兵,其他没有受到这么大压力的士兵,也不断的用枪射击冲击缺口的清兵。
一个护军营的佐领战马被击毙了,巨大的惯性把他从马身上往前抛了出去,还没等他落体,做少五六把刺刀就捅到了,几乎是在空中,这个佐领就被捅成了刺猬。
另一个护军营骑兵撞了进来,但进来的时候马儿已经胆怯了,不愿意冲锋了,所以速度并不快,没能产生他想象中的,将这些粤贼步兵直接冲垮的冲击力。
一个满脸是血的复兴军士兵,伸手抓住这个护军营骑兵的缰绳,一把将他从马背上拽了下来!
骑兵嚎叫着一刀将复兴军士兵伸出的手砍得鲜血一飚,刚想砍第二刀的他还没来得及出刀,七八杆刺刀就捅了过来。
骑兵赶紧一个懒驴打滚,不过滚是滚开了,但他也没力气站起来了,因为他最少中了三处致命伤。
骑兵合上眼的瞬间,他的战马也被复兴军士兵捅倒了,他们利用这些战马的尸体,垒出了一道十分怪异的胸墙。
“杀了那些南蛮子!”
“复兴军!勇往直前!”
疯狂的怒吼瞬间在双方的口中响起,眼看冲不动了,清军骑兵干脆下马拿着马刀,就从马尸上爬了过来。
复兴军士兵则是几乎全员刺刀嚎叫着扑了过去,双方隔着无数的马尸人尸展开了惨烈的白刃战。
叶阿弟癫狂的拿着苦味酸炸弹到处乱扔,威力巨大的苦味酸炸弹他都敢只扔出七八米,端的是疯狂无比,在炸得清军尸横遍野的同时,他自己也被震得口鼻来血。
虽然尼古拉.夏尔.乌迪诺已经选择回到欧洲去跟着拿破仑混了,但他的疯狂打法和不怕死的精神却流传了下来。
特别是叶阿弟这个跟他好的快穿一条裤子的好搭档还在,复兴军掷弹兵信奉的就是疯狂!疯狂!再疯狂!不是疯子,根本做不了掷弹兵。
而满清这边,最开始被当做炮灰的蒙古马队又回来了,因为他们刚跑回大阵,和琳就把手一挥,湖南绿营的鸟枪手就毫不客气的冲着他们开火。
于是被自己人打死了十来个的蒙古马队,只好又折返了回来,不过他们这次也不骑马了,而是聚在一起用步弓射击方阵的复兴军,稀稀拉拉的弓箭覆盖下,复兴军士兵的伤亡开始增加了。
大阵左侧,惠伦不知道那边的情况,但他知道肯定战斗的正激烈。
“多隆阿!你带一百五十人挡住那些粤贼骑兵一刻钟,只要一刻钟,我肯定能打崩粤贼左侧的火铳兵!”
叫做多隆阿的壮汉一脸死了爹妈的表情,如果谁还不知道粤贼马队是很难对付的,那一定是傻子,那些察哈尔的马队可被他们打惨了的。
可看着惠伦杀气腾腾的眼神,他也不敢多说什么,人家惠伦是姓富察的,堂伯就是大名鼎鼎的福康安,在满洲人中也是属于顶级的存在。
眼看多隆阿领命过去了,惠伦抽出马刀,正想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