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出来说话!”一个禁卫手持一面褐底金日月旗,跑到离清军三四十米的地方大喊。
朱射斗阻止了身边亲随举起了的鸟枪,他带着二十几个侍卫骑着马跑了出来,边骑马朱射斗边摘下头上的头盔,露出了一条极短的灰白色辫子。
“不知道宋王殿下要跟老夫说什么?劝降吗?那大可不必!”
叶开饶有兴趣的看了朱射斗一眼,也催动胯下战马朝前走去,这可把身边的人给吓坏了!
黄忠仝、武性、黄奉德、张进宝等人率着自己的亲卫,在叶开身边形成了一道厚厚的人墙。
梁文英则带着刚刚赶到的第二军第三师两个团严阵以待,万一清军有什么动作,他就会立刻发动攻击!
“谈不上劝降,孤王只是看在将军抵御外敌颇有功劳的份上,想请将军安度晚年,不欲多生杀戮而已,在这的都是汉家儿郎,就不要再自相残杀了!”
叶开隔着厚厚的人墙开口了,朱射斗这个人用后世的话来说,在抵御外国侵略,维护国家主权上还是有功的。
征缅之战立功颇多,反击廓尔喀更是中流砥柱劳苦功高,如果他生在一个汉人王朝,肯定也会是个名留青史的名将,落在满清手里可惜了!
何况现在都已是七十二岁的高龄,也不可能对战局起到多少作用,叶开确实有放他一马的心思,而且朱射斗如果能投靠的话,贵州也就到手了。
“宋王可知,你在老夫眼中,也是外敌的,老夫乾隆二十三年入行伍,即无强劲之亲提携,又无科举功名为进身之阶,由一兵卒出身擢至将军总镇!
某受恩深重,即效命疆场,尚不足以仰报万一,唯死以报圣上与先皇恩遇,还请大王成全!”朱射斗拱了拱手说道,面上一脸的坚决。
“看来将军是要用全族老小殉了那腐朽的满清是吧?孤王怜你年老,你却要为蛮夷效忠,如此是非不分,看来高看你了!”
叶开摸了摸鼻子,这还是他穿越以来,遇到的第一个忠于满清的人。
“儿郎们!随我拿下逆贼!”叶开说完,朱射斗缓缓抽出马侧的马刀,高喊了一声,随后就冲了出来,跟着他出来的几十骑也同时冲出来。
人群中的梁文英猛地站了起来,正要下令复兴军立刻进攻,但奇怪的一幕出现了,清军大队根本没有冲锋,冲锋的只有朱射斗带出来的这几十人。
叶开阻止了想要护着自己逃跑的众人,他拍了拍黄奉德的肩膀,这个广南猛将也效忠于他了。
“去吧!去成全他!”
叶开现在明白,朱射斗那句求大王成全是什么意思了,他朱射斗要殉了给了他莫大恩遇的满清朝廷,但留在战场上几千贵州籍清军,就是留下了投靠叶开的。
朱射斗要殉满清,是因为他受了满清的大恩,但并不代表他想把自己的儿子儿孙乃至整个家族也殉了满清。
河滩边铁骑对冲,朱射斗二十五人对战叶开这边三十人左右,双方凶狠撞到了一起,随后就是刀枪剑戟齐出,在马上进入十九世纪的时候,打了一场全冷兵器的较量。
黄奉德大吼一声,一枪就把朱射斗扫到了马下,飞马赶过来的朱文接又挥刀砍在了朱射斗的后背上。
精钢大刀一下就砍断了朱射斗身上的扎甲,随后七八个人飞奔而来,一人一下,朱射斗顿时就被砍成了一个血葫芦。
战事到这就结束了,开玩笑呢,叶开这边出去三十人,个个都是玩冷兵器的高手,特别是黄忠仝、黄奉德和张进宝,是当之无愧的马上马下悍将!
朱射斗昂起满脸鲜血的头颅,下巴上鲜血滴答滴答的流淌着,他对着朱文接平静的笑了一下。
“将军,给老夫一个痛快吧!”
朱文接慢慢走了过去,对着半跪着的朱射斗拱了拱手。
“此刀名为铸魄,乃是兴都出产特等合金钢所炼,更是明王所赐,我用他平定西山贼寇,惩罚南洋不臣土著,今我与老将军是本家,持此刀送老将军上路,甚为荣幸!”
“请!”朱射斗也不多话,他整理好自己的衣袍,摘下颈部的护项露出了大半截脖子!
朱文接也不墨迹了,他上前一步,吐气开声猛地一挥!一颗苍老的头颅飞上半空!
“伯父!”凄厉的哀鸣响起,清军中奔出了一个面色苍老的军将,他跑到朱射斗身边放声痛哭。
“你是何人?”叶开走过去大声问道。
“回大王,罪将朱声,朱军门是我伯父?”朱声抱着朱射斗的尸体,跪在地上痛哭。
“既然如此,如何不随朱老将军同死?”叶开冷冷问道。
“伯父深受满清大恩,不得不死,临前嘱咐我等后人可以为明王效力!”
“你等为满清效力,杀伤孤王的勇士,我为什么要容许你们投降?”
叶开继续不依不饶的问道,想投降就投降,可没那么便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