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臣有罪!有罪!有罪啊!”武昌两湖总督衙门后院,分水刺抱着脑袋像只猕猴一样的在地上乱滚,嘴里还在不停的嚎叫着。
“臣!你个破同知,是个屁的臣,不要脸的玩意!”
叶开右手拿着一根马鞭,左手叉在腰间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歇了一小会,他看着地上故意出丑卖怪的分水刺,又是气不打一处来,那个在兴国州勾结地方官谋夺乡民产业的锦衣卫总旗。竟然是分水刺手下的。
下面的总旗都敢去这么瞎胡乱整,敢有这么大的胆子残民,原因就在于有样学样。
分水刺这家伙在长沙收了姜晟价值三万两银子的金银珠宝和付天鹏一万五千两银子的贿赂,收得腰包都鼓起来了,他这个指挥同知都敢收,下面的人为什么不收?
你收我收大家收,最后发展到就不是收贿,而是索贿了,索贿索不到多少,他们就敢去鱼肉百姓!
想到这里,叶开又是一顿怒气上涌,他扬起右手准备再抽一顿解解气。
地上跪着的分水刺赶紧扑过来抱住了叶开的大腿,“阿叔!别打了,阿叔!再打就打死了!您消消气,我把收的银钱都退回去,您就饶了我吧!”
能不气嘛,分水刺实际上是叶开埋在锦衣卫中的明线,这种特务组织,叶大王不安排几个明暗线的心腹进去,他能睡得着觉吗?
作为北府叶家的一员,分水刺是叶开在南镇抚司最重要的明线之一,可他竟敢带头腐败!
人是不能再留在锦衣卫了,但他只是收贿,没有索贿更没有害民,总也不至于一刀砍了吧?
想到这里,叶开一脚把地上的分水刺踹翻,“你这狗东西,爹妈都死的早,家里就一个妹妹也早就嫁人了,你也没娶妻,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哪天你出点什么意外,要这么多钱有什么用?”
分水刺的黑脸上竟然浮现出了几分不好意思的表情,“阿叔!我是没有娶妻,但小妾还是有两个了,阿芳还有了身孕,我这不是想着在广州给她们买个宅子,让他们过点好日子嘛!”
“潘有度把那两个女人送给你了?”叶开摸着下巴想了一下,分水刺轻轻的一抖,他没想到叶开连这事都知道,赶紧忙不迭的点了点头承认了。
“你个狗东西,你真是什么女人都敢收啊,那些女人是潘有度他们精心训练出来,原本是用来拉拢满清大员的,你倒是挺会享受的!”
“那……那我回去就把她们送回潘府去!”分水刺一脸的肉痛和舍不得!
“狗东西!”叶开又踢了他一脚,“你现在即刻去梁文英的第三师报到,给老子当大头兵去,这些银子还有你个两个女人,老子给你留着,有命回来,你就有命花!”
“明升!”叶开高声喊着他的远房侄子,贴身侍从官。
“你去告诉梁文英,把脏活累活要命的活都给我派给他干,多让他这狗东西吃吃苦头!”
分水刺臊眉耷眼的走了,叶开叹了口气找了张椅子坐下,这狗东西人很机灵,是个合格的斥候或者敌后特工人选,但政治上的警觉性差得太远了,而且还有些贪,贪财贪色,当眼线还是太不靠谱了。
“大王,现已查明,南镇抚司中至少有三十六人收过贿赂,其中九人有索贿的嫌疑,有两位宣教司总旗,甚至收了毕沅和富宁家人的钱,但与地方官勾结的,只有兴国州这一例。”
吴文楚拿着一份名单走了进来,最近这个原阮惠的亲信忙得不可开交,本来北镇抚司听风处就够忙的了,叶开还把湖北巡抚甩给了他,鄂省各种矛盾突出,饶是见惯了场面的吴文楚,都感觉很有些棘手。
“通知刘崇礼,让他从镇抚教导军官团中挑选一些镇抚官来,北镇抚司军法处和诏狱管理处的人也由他指挥,先给我好好清理清理南北镇抚司。
凡是收贿超过三千银元的全扔到诏狱中去,没超过的扔到九江跟叶阿蟹一样军前效力,收了毕沅和富宁钱的,那就跟他们一起上刑场吧!
索贿的扔到广安去挖煤,兴国州的那个胆大妄为的总旗,好像他是广顺人,原本还是阮光中手下的该奇是吧?”
听到叶开发问,吴文楚把头垂的更低了,他没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就按照你们广顺人的习惯,象刑吧!刘崇礼查完锦衣卫后,我让他把人交给你,你把全鄂省的满清官吏、豪绅查个底朝天,凡是有残民害民的,按我们的规矩,该杀的杀,该送进煤矿的送进煤矿!”
处理完了这些,吴文楚也出去了,叶开只感觉一阵没来由的疲惫。
腐败竟然来得这么快,还是先从他精心培植的锦衣卫开始的,现在连南京都没收复,满清的那一套就已经侵蚀到内部了。
本来他确实想过是不是可以留毕沅一命的,毕竟他是江苏人,又是状元出身,他的投靠会比姜晟的投靠为叶开带来更大的好处,但现在,叶开想明白了,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