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用柴刀、铁棍甚至锄头决出胜负。
乡下宗族间的械斗,从大到灌溉饮水这样的大事,小到两家人吵几句嘴,说了谁家某姓怎么怎么不行,都能打起来!
这种生态环境下,就陈家这种被夏家打趴下了的,就陈丫夹这样的窝囊废,别说里长了,他看见一个总甲都恨不得下跪,哪会当里长啊?就算当了也没人听他的!
于是夏里长放下心来了,他把陈丫夹赶回了家,自己继续当起了里长,他想或许是县里的大人物们搞错了。
结果没几天,知县大人竟然亲自来到了薛家集,一看夏里长把陈丫夹赶回了家,这还得了!一顿板子哦,把夏里长和两个儿子打的,到现在都快半个月了,才勉强能下床。
夏里长现在已经不怀疑是陈丫夹有什么靠山了,他觉得一定是有什么仇家在整他,可他哪来的能驱使得动知县老爷这么有分量的仇家呢?
夏里长陷入了懵逼中!
。。。。
陈家,陈丫夹正躺在床上哼哼,这两月他被吓坏了,先是来了个让他当里长又给他送田的主薄,接着又来了个对他客客气气的知县大人,这要是个胆子大点的,恐怕早就横起来了。
可陈丫夹是什么人?他是出了名的胆小!对他来说这两月哪是人过的日子哦!
没有一天陈丫夹不在担心,要么担心县城里再来个什么人把他当罪犯抓走,要么担心夏里长父子几人把他给打死。
媳妇周娘子端来了熬好的中药,陈丫夹顿时就不哼了,对于这个媳妇,陈丫夹是疼爱到骨子里去了的。
在他们家,如果有什么好吃的,娘老子第一个吃,媳妇第二个吃,后面才轮得到陈丫夹和他的弟弟妹妹们。
其实不但是陈丫夹,就是他的弟弟妹妹,也都对嫂子服服帖帖的,嫂子说东绝不往西,嫂子说种地绝不敢下河去摸鱼。
“唉!这抓药又得不少银钱吧?咱家饭都吃不饱,就别浪费那个钱了!
我...我估摸着,我是得罪什么人了,这是有人要整死我啊!要是我死了,杏儿,你一定要把竹娃子给我带大啊!”
本来是要说别抓药的事,可说着说着就扯到有人要害他上面去了,陈丫夹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
“瞎说什么呢,我看不像有人要害你,你就是胆小,真有人要害咱,用得着让你当官,给你地?
你是个么子人哦?你就是个种地的,要害你,一刀杀了就是,用大铳打你,都嫌浪费火药钱,还用得着使计害你这么麻烦?
我看夏家河边那二十亩地可不错,明天我就带二弟他们去收点稻子回来,知县老爷都说那地是我们的地了,那就是我们的!
你有空在这怕来怕去的,不如再好好想想,你们陈家祖上到底有没有什么在外边的大人物?”
相比起陈丫夹,周娘子的胆子大得多,这都快收稻子了,家里粮食早就见底了,要是能请人收了那二十亩稻子,那可就太好了!
全家都不会挨饿,不但不会挨饿,还能有好多的盈余,自己也能给儿子竹娃子做顿香喷喷的新米饭。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周娘子赌气的说了几句话,陈丫夹魂都快吓没了,他就在床上哭嚎了起来。
“没有啊!没有啊!别说我想,我都请老叔祖细细想过了,他拿族谱把我们陈家十八代祖宗都翻遍了,除了前明出过一个举人,没有别的大人物啊?
这定是有人要害我啊!你去收了夏家的稻子,转头夏里长还不得打杀了我们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