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是一个南洋的泼皮,这些年读了点书,但本质上任然是个小泼皮,行事充满了无赖风格,他自觉只拿了赵文楷的通房大丫鬟做比喻没用赵文楷的夫人,那是相当给对方面子。
可在赵文楷听来,这简直就是一个四民之末的商人在挑衅他读书人的地位,历朝历代,哪有一介商贾,一个商号的掌柜敢这么对堂堂四品官员(上海同知是四品高配)如此说话的?
辽郡公和金门郡公的产业又如何?正好拿来给我当垫脚石!
赵文楷现在已经不是什么书生官员了,他中了探花后就被叶开给打发到了白莲教中去,能在白莲教那种氛围中帮着王聪儿夺回大权,离开陕西前被王聪儿封为地上天国承法旨劝道解惑法士,也就是相当于王聪儿这个白莲教国的内阁成员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善茬。
他现在的进退失据主要原因,是因为从白莲教控制封建气氛最为浓厚的陕西,一下到了上海这座真正的资本主义城市,所导致的水土不服。
这也是叶开让他到上海做一个小小同知的原因,让他感受下新鲜事物的冲击,如果能锻炼的出来,那以后就是要大用的。
“老子闷死你个孬子!”狂怒的赵文楷连安庆话就飚出来了,他当胸一脚就把刘登给踹翻在地上。
“王警长、胡警长,把这狂徒给我仗二十,然后羁押起来!”
赵文楷又把事情搞错了,这里不是官员就是一切的陕西或者大明其他省份,而是上海,并且他面前面对的,是一个有男爵勋位的新洲人。
“我他吗看谁敢动!”刘登怒吼一声猛地撕开了自己的衣服,胸膛上两处利刃的贯穿伤疤痕历历在目。
他周围的人也一拥而上,把几个犹犹豫豫想着要不要上来的高级警长,给推推搡搡的就弄到了别处。
高台上,只剩下了刘登和赵文楷怒目相视,当然刘登脸上更多的是有恃无恐,因为他根本不怕,只要他没有违反律法,赵文楷是拿他没办法的。
“赵文楷!我告诉你,这事肯定没完,我要去上海府,去应天府告你去!我要去见皇帝陛下,我要告你不遵律法,懒政怠政!
今天你要是敢不给我的土地过户,下个月的绅民大会,我就要号召全申的同仁不批准你江防局、江北港务局和宝山县的财政预算!”
“嘶!!斯国一!”台上的两人在顶牛,而且穿着官服的赵文楷落了下风,台下的出云屋孙兵卫则看得双眼放光。
他当然是懂汉语的,能听能说能写,甚至还会做带着日本风格的唐诗,这都是现在日本文化人的象征。
在日本你不懂这些,根本就无法跟幕府的将军乃至各地的大名,甚至武士阶层打交道。
李节耀皱着眉头,作为一个出身于贫农家庭的汉子,他天然的同情着那些被从土地上赶走的佃农,要是他想现在不是锦衣卫南镇抚司宣教处指挥同知的话,肯定会选择上去痛打刘登这样的奸商。
李节耀看到了不公平和对弱势群体的侵害,但出云屋孙兵卫看到了另一面,一个李节耀希望他看到的一面。
对于这些佃户的遭遇,与刘登同属一个阶层的出云屋孙兵卫,一点都不同情,这点遭遇算什么?跟日本农夫的遭遇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来的路上他看过了,中国的农夫竟然可以一天有一顿米饭,吃好谈不上,吃饱是没问题的。
上海府的工人和黄包车夫竟然还能每天有一顿烤鱼和鸡鸭肉类可吃,这比日本的很多武士阶层都要过得好!
要是这都能值得同情,那么日本那些全年啃红薯,一年连杂粮都只有六七十斤的农夫,那不是连畜生过的都不如?
这个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小本子‘哟西!哟西!’的点着头,他在的眼中,刘登跟他的地位差不多,都是高官的白手套,但刘登却可以去跟长崎奉行这个档次的幕府高官对喷,还可以殴打了与力这种高阶吏目,甚至还能直接向皇帝递请愿书。
这要是他敢跑到长崎去跟一千石的长崎奉行对喷,去殴打长崎奉行下面的与力骑士,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吧?
“李大人,贵国的商贾敢如此以下克上的吗?那些警长手中有铁炮,在遭受了挑衅和殴打后,他们怎么不开火?
这要是在江户或者大阪,是肯定要被打死的吧?还有贵国为什么要设立这个绅民议事大厅,难道不应该是商贾听命于官家吗?”
李节耀苦笑了一声,“孙先生明知故问了吧?就算是在江户,也不能随便朝商贾开火的吧?”
“不!不!”孙兵卫连续的摆着头,“在江户,当然不能随便朝商贾开火,但要是商贾敢挑衅,那绝对是不能被容忍的!
就像刚才,那位刘君出言侮辱了这位大人的妾室,要是在江户,这位大人绝对可以直接将他斩杀的。”
“好吧!这在日本或许是可以的,但在大明不行,首先所有人的行动,都必须遵守律法,刘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