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阪三乡也失去了正常的运转,这也是大阪受创最为严重的原因。
因为这场米价风波,直接摧毁了大阪几百年保持下来的治理能力,这是一座失去了管理的混乱城市。
小次郎刚刚在三乡会馆中站定,召集他们来的与力大人就双眼红肿的走了进来,同属于这个与力管辖的同心们赶紧走过去问候。
“我刚刚埋葬了幼之助,他昨天还在问我说,‘父亲大人我们什么时候能吃一顿饱饭?’可早上他母亲去叫他起床的时候,身体都已经冰凉了!”
众人都沉默了,幼之助是与力大人的幼子,也是他唯一的儿子,连一百六十石的与力骑士儿子都饿死了,这大阪城,还有什么希望呢?
门外一阵喧闹,十几个看起来像是浪士的人簇拥着一个黑廋的商人走了进来,商人连头发都没有打理,浑身也不修边幅,这要在以前,穿成这样来见人,是很失礼的,但现在,没有人再关心这个了。
“我的弟弟,出云屋六郎,刚刚切腹了,一个大阪城家财万贯的大富商,家里买米的钱,都已经没有了!”
黑廋的商人就是出云屋孙兵卫,他一脸的沉痛,心里却在大呼好险,这个六郎是他堂弟,竟然无意间撞破了他的计划,还想去向江户告奸,还好最后关头被发现,出云屋孙兵卫亲自送了他一颗铜壳尖头弹。
不过此话一出,屋子里的人都惊呆了,出云屋可是借了大笔金钱给各地大名的豪商,连他们都支持不下去了吗?
“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米价会高成这样?我们亏损的钱去哪了?
来这里的都是有身份的人,为什么诸位学了那么多的学识,修炼了那么高的武技,而我们的家人竟然还会有饿死的危险?苦读几十年书,苦学了几十年剑术,难道就应该连饭都吃不饱吗?
为什么大明一个农夫只要进入军队就能获得一百六十石的年俸?而一个家世传承了几百年的武士,只配拥有二三十石的俸禄?这到底是为什么?没有出头之日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让我们饿死?”
字字诛心,出云屋孙兵卫说的痛心疾首,下面的武士们听的仿佛身体都要被点燃了!
为什么?一个修文习武几十年的武士,连家人养不起,这天下到底是哪出了问题?为什么一个大明的农夫竟然可以成为武士阶层羡慕的对象?
“先生,你是有见识的人,不如由你带着我们去找一找答案吧?这到底是为什么?”擦去了眼角泪水的与力大喊一声。
“先生,我只是一个浪士,我不想知道答案,可我想知道,我们该怎么才能养活我的家人?该怎么才能建功立业?
在大明,一个农夫都有机会成为贵族,可在日本,不管你学识武技再好,城下士就永远是城下士,浪人就永远是浪人。
为什么明明更有才能的人,不能找到发挥他才华的位置呢?为什么要永远被尸位素餐的蠢货压在脚下呢?”浪人首领川野义眼睛里都喷出火来了。
“这个问题,我也搞不明白,诸位是低级武士,我更是一个卑微的商人,所以我给不了大家答案,但我不想就这么窝囊的饿死。
我要去找大坂城代松平辉和大人,问问他们到底是怎么治理这个国家的?诸君敢随我一介商贾前去吗?”出云屋孙兵卫大声的怒吼道。
“贸然前去,恐怕会直接被城代大人的番方斩杀的吧?我们都是武士,如今都活不下去了,应当用手中的利刃为我等讨回公道!”
早就跟出云屋孙兵卫商量好的几个武士顿时大喊了起来.
其他人一听也对啊!这已经差不多是一揆的节奏了,傻子才会送上门去挨刀劈,这幕府在大阪的大番组不过数百人,其中旗本也就几十人,如今或都活不下去了,还怕他们?
“不错!不能就这么去,我可不想被人把脑袋拿去请功,出云屋君,我川野义知道你们出云屋藏了很多军械,许多还是大明来的后装枪,这个时刻了,君就不要在舍不得身外之物了,不如拿出来发给我等,我们也好让那些尸位素餐的人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武士!”
早就对幕府极度不满的川野义,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现场众多武士的情绪一下就被点燃了,他们今天来,就是要来闹事的,送上门去挨刀劈,傻子也不会干,而且要是有了大量的大明后装枪,几百个大番组番方,这么也打不过他们的。
汨罗渊中波涛动,巫山峰侧乱云冲;
昏昏浊世吾独立,义愤燃烧热血涌。
权贵只晓傲门第,家国之事放眼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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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乱兴亡恍如梦,芸芸苍生孰为怜!
国变须臾寒春夜,血化碧玉照汗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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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新之机现已至,青年放歌为轩辕!
且观四海云垂野,又闻九洲风雷烈。
夜起暴风扫瀛寰,魑魅